“骗子。”她凑近,额头抵住他的,“你从来都只会这样说。”
水波荡漾,将他们的倒影碎成一片粼光。
第五天,阿宁终于看到炊烟。
那是个依山而建的小村落,正值黄昏,家家户户飘出饭香。
村口几个孩童在玩跳格子,看到他们时好奇地围上来。
“姐姐的脸怎么了?”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问。
玲珑下意识遮住脸上的灰败的桃纹,阿宁连忙解围:“是胎记。”
“像桃树枝!”另一个女孩惊呼,“我阿奶说山里有会开花的树精,姐姐是树精吗?”
孩子们七嘴八舌的提问中,玲珑渐渐放松下来。
有个妇人热情地邀他们去她家吃饭,端上热腾腾的野菜粥和玉米饼。
那晚他们借住在柴房,半夜却被窸窣声惊醒,发现玲珑正借着月光打量自己的手臂,桃化已经蔓延到手肘,指尖开始呈现半透明的树皮质感。
“阿宁。”她轻声唤他,“我想去看看七夕的灯会。”
他握紧她逐渐僵硬的手指:“好。”
阿宁带着玲珑开始往东走,听说那里的城镇有最好看的灯会。
只是玲珑情况时好时坏,有些日子能自己走很远,有些日子却连粥都咽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