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二伯拍拍他的肩膀,“共事这么多年,你是个值得信赖的好人,若没有今天……”
“多的不提也罢,我会信守诺言照顾好你的家人,定期给你的父母寄去钱财,放心吧。”谢二伯语重心长。
说完话,分道扬镳。
掌柜带着随从出了京州大门,在城外驿站买了两匹毛驴,晃晃悠悠走着。
随从是掌柜多年前在西市买的奴役。
除了跟着他也别无去处,有个好主子总比喝西北风强,二话不说选择一同离开。
天黑路远,掌柜昏昏欲睡。
“李爷,小的想不通。”随从突然开口。
惊得李掌柜强打精神,使劲掐了自己大腿里子一把,懒懒散散道,“怎么了?有话快说。”
“您说东家老爷的香药店,一整年的营收怕是上万两。”随从握紧缰绳,混混沌沌,“要打发您远走他乡,只给了一百两银子,甚至还没有谢家老夫人发的善心多。”
此话……李掌柜醍醐灌顶。
只想着从谢家人手里拿了三百两银子,他险些忘记谢二只拿了三成!
“这是花小钱办大事。”李掌柜冷哼一声,身子跟驴摇晃,“不愧是老谋深算的奸商,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心随乱吹的夜风盘算着。
现在出了城,谢二伯不能即时锁定他的位置,不就是拿父母要挟吗?
嘴里说得好听,等人一走,还不是想给父母口吃的就给,不高兴就不给……不如回平县一趟,赶在谢二伯之前!
保护好父母再找谢二爷捞一笔,就算得不到大钱,起码能要到一家人同去北边的盘缠。
如此最划算!
随从余光见主子停下毛驴,“您这是?”
“吁!”
李掌柜调转行进方向,背对着招呼,“不去北边了,走,回平县一趟!”
一颗耗子屎,坏了一锅汤。
宋锦心这几日在谢府和西街香药店之间来回跑。
既要摸清楚店里情况,还得随时上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