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也该这样。”她放下吃得一干二净的碗,递给小丫头手绢,“喝完擦擦嘴。”
宋锦心按按嘴角,“做到这里够了,我有办法对付,你太小不必跟着忧心。”
既然主子发话,束喜儿也无话可说,有一搭没一搭地继续喝碗里的莲子羹。
宋锦心则回到书桌前,提笔又放下。
眉头轻蹙着拿起写了一半的信,三两下揉成一团,往窗外一抛。
“少夫人这是干什么呢?”
束喜儿擦擦嘴,忙放了碗过来,此时宋锦心已另起一篇开头,写了几个字,但小姑娘认不全。
“谢……之见……好?”
她挠挠脑袋,顿觉露怯,“喜儿不明白。”
宋锦心庆幸小孩子看不明白,轻松愉快地解释,“是写给你家少爷的信,他前日子给我寄了玩物,得礼尚往来。”
“少夫人刚才扔了一篇,是觉得写得不好吗?”
“难写哦。”宋锦心咬咬笔头,绞尽脑汁也没憋出来几句,删删改改好多遍,“我没有给男人写过信,连父亲和哥哥都没有。”
父兄走时,宋锦心还没有束喜儿现在的年纪大。
“这还不容易?”束喜儿一双清澈的眸子,此刻像极了小大人,“少夫人只管在信里写思念少爷就行了。”
宋锦心霎时间瞪大眼,才说她是个小孩子不懂,此刻却比自己还明白。
她情不自禁笑出声,“小孩子家家,知道得还不少嘛。”
束喜儿拍拍胸脯,眼睛笑如月牙,“我娘以前就是这样给我爹写的!”
*
深夜,子时。
谢二伯拿着银子买通了守城的侍卫,城门打开了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掌柜此时带着随从,在谢二伯的挥手示意下两人鬼鬼祟祟从暗处探出头,弓腰驼背快步走来。
“听着。”谢二伯给出最后的警告。
“一路向北走,不许回头,更不要起歪心,听明白没有?”
威胁早磨平了掌柜的棱角,他一个劲儿地点头,“老爷放心,我会在北面边陲落脚,一辈子都不会出现在您眼前。”
耳边传来沉重且长的叹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