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师听到苏明的询问，心头猛地一跳，暗道不妙。</p>
果然，还是来了。</p>
这是打算和他摊牌，让他认清差距，知难而退！</p>
人还怪好的咧。</p>
给他留了面子，故意把其他人支开。</p>
事已至此，他倒反而生出了几分坦然和淡定。</p>
叶老师深吸一口气，对着苏明郑重地抱拳躬身。</p>
“苏老师的剑法，已臻化境，是我生平仅见！”</p>
“叶某自愧不如，差得太远太远！”</p>
他的姿态放得很低，没有丝毫的不甘或怨怼。</p>
武道达者为先。</p>
苏明虽然年轻，但刚才那一手，足以让他心服口服。</p>
苏明眼神平静无波，心中却是再高看了叶老师几分。</p>
也只有这样，他才能更放心地，将知秋交给他！</p>
“叶老师，你还记得我之前说，你的那套剑法，少了点什么吗？”</p>
叶老师闻，微微一愣。</p>
事情，好像和他想的，不太一样？</p>
从苏先生的神情上看，并不像是来嘲讽，或者让他难堪的。</p>
而是……</p>
真的想告诉他，到底少了什么？</p>
苏先生看出来了！</p>
所以，想指点他？！</p>
一念及此，叶老师的脸颊瞬间涨红。</p>
心头，涌起一股强烈的羞愧感。</p>
一开始，他在心里腹诽苏明年轻气盛，不知天高地厚。</p>
再后来，觉得苏明有实力，但要故意刁难他。</p>
他真该死啊！</p>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p>
他什么时候，这么没了气度。</p>
这哪里还配，当什么武道大家？</p>
叶老师再次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翻腾的心绪。</p>
“苏老师，叶某愚钝，还请……不吝赐教！”</p>
苏明看到叶老师不断变化的脸色，也只是笑笑。</p>
“缺的东西……其实真不怪你。”</p>
“在这么一个时代，真又有人，能做到不随波逐流吗？”</p>
“你缺的，是那份一往无前的杀意！“</p>
“那股……向死而生的决绝！”</p>
“缺了抛弃一切，唯剑作伴的纯粹！”</p>
只有三句话。</p>
但让叶老师身躯一震，眼神中流露出思索与茫然。</p>
杀意？</p>
向死而生？</p>
不够纯粹？</p>
还不待他想明白，苏明整理了下思绪，继续开口。</p>
“剑，包括绝大部分的武学，最初被创造出来，是为了什么？”</p>
“不是为了强身健体，更不是为了表演给别人看。”</p>
“而是为了杀敌！是为了活下去！”</p>
“为了在残酷的环境中，争夺那一线生机！”</p>
“古时候，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传说中的江湖高手？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登峰造极的宗师？”</p>
“是因为他们比我们现在的人更聪明，更有悟性吗？”</p>
“恰恰相反！”</p>
“现在的社会，信息爆炸，人们见多识广，理论上应该更胜一筹才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