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的醉醺醺的衙役摇头晃脑的要上前去抓朱由校,几个侍卫立即又围了上来,挡在他们面前,骆明更是怒目呵斥衙役,“下去,再敢上前,别怪我不客气!”</p>
几个衙役吓的不敢向前,纷纷退后几步,知县杜显更是气急败坏,指着骆明大骂,“你敢抗拒官府?想造反呐?!”</p>
“哼!官府?”骆明冷哼一声,嘲讽道:“你们算什么官府,瞅瞅你们,有点官家的样子吗?”</p>
“你……”</p>
杜显正要呵斥,突然,他脸色一变,由恼怒变的惊慌,骇然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p>
“哼!你最好乖乖的退下去。不然,会让你后悔的。”</p>
很明显,骆明已经威胁他了,杜显就算再笨也听出来了。他已经猜测到,这些人绝不是简单的客商。</p>
杜显畏惧了,他在定远这么多年,不管是本地人还是过往客商,无不对他恭敬有加,唯独今日眼前的人没有对他敬畏半分。</p>
“啊哈,本官只是巡城到此,不想遇到诸位,多有打扰,请各位多多包涵,”杜显态度来了个大拐弯,笑脸恭敬他们,“本官还有要事,先行告辞。”</p>
说完,他笑脸向后退出门外,轻轻的关上门,后面的衙役战战兢兢的跟在他的身后,走出店外,店主也挂着笑脸将他送出。</p>
出了店门,他脸色立马沉了下来,转过身怒瞪这几个衙役,吓的他们浑身寒颤,哆嗦的汗水都甩了出来。</p>
“回去再收拾你们!”</p>
杜显气咬牙切齿,一个一个指着他们嗔怒道。</p>
在包房内,朱由校似有感觉的对随侍们说:“我看这个定远县已经对我们的身份有所怀疑了。”</p>
“他怎能猜到陛下的身份,量他也没有这个能耐。”程化祥说。</p>
朱由校环视他们,说:“起码他能猜到我们不是客商,就你们几个样貌,多看几眼就不像看家护院的,像是上过阵杀过人的。没看见你们几个刚才一站,杜显的脸都变了?”</p>
“难道他真的猜到我们的身份?”骆明疑问道。</p>
朱由校摇摇头,“这倒不会,只怕他会认为我们是皇帝派的微服私访的钦差。”</p>
“如果是这样,该如何是好?要不要把他抓起来?”骆明说。</p>
朱由校略一沉思,吩咐他,“抓了他我们的身份也就暴露了。这样,你派人暗中盯着衙门,监视杜显。别让他跑了,贪了这么多钱,要是跑了多可惜呀!”</p>
骆明点了头,轻轻的道了声“遵旨”,便便身边的一个侍卫使了个眼色,那名侍卫心领神会,立马出去跟踪杜显。</p>
定远知县杜显没有心情巡街了,直接带着醉醺醺的衙役们回衙门,在回去的路上,人们看到他阴沉不悦的脸色,都像是避瘟神一样躲开,倒也省了敲锣开道。</p>
他满脑子还在想刚才发生在酒楼的那一幕,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越想越害怕,他对袁天齐的身份扑朔迷离,再回想那几个虎背熊腰的随从,后背不禁的冒出一股冷汗。袁天齐的从容和不卑不亢,一点不像是客商,谁见过客商到了异地还如此从容?倒像是官家,只有当官的见当官的才是从容的面不改色,敢和他顶撞只能说明他有足够强大的背景,难道他…</p>
杜显越想越觉得恐惧,甚至不禁心慌起来,打起了冷颤。</p>
“你们几个,”杜显停下了脚步,没了怒气,两眼四处警惕的瞄了一眼,然后指着几个衙役轻声的吩咐,“换上便装,监视那个京城来的客商,看看他们在定远到底做些什么!记住,不要被他们发觉了。”</p>
几个衙役正害怕的在心里犯嘀咕,不知回去要挨几个板子,县太爷忽然口风大转,忙欣喜领命,“是!”</p>
“看好了,有什么事立即向我禀报,别再喝酒误事,再把差事办砸了,我饶不了你们!”杜显咬着牙恶狠狠的威胁他们说。</p>
“老爷放心。”几个衙役保证的说道。</p>
朱由校吃完饭后,直接回到住所,不曾想遇到了城东别院看院的老者,他见到朱由校就“扑通”的跪下磕头请罪,“公子恕罪,您放走民夫是小老儿告诉知县大人的,您走后没多久,知县大人就来查看,逼问我您和民夫哪去了,小老儿不敢隐瞒,只有实话实说,出卖了您。我对不起官人,您责罚。”</p>
朱由校让程化祥将战战兢兢的他扶起来,好生劝慰,“老人家不要放在心上,我早有预料,即使你不说也会被他知晓。你且宽心,不必放在心上。”</p>
他又让程化祥掏出一锭银子打赏老者,将他送出客栈,感动的他像小孩子一样哭的鼻子一把泪一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