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廷弼早已吓的浑身颤抖,他在心里也不断的骂这三人,恨不得亲手把他们砍了,就算砍了也不解恨!</p>
熊廷弼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皇帝虽然没有责骂他,但作为辽东主帅,李如柏等三人毕竟是的部下,出了这事他也难逃干系。</p>
朱由校的怒吼,引来一名小卒上前禀报:“清河总兵李如柏、沈阳总兵满桂、守备曹文诏在外觐见!”</p>
“还不快让他们滚进来!”</p>
小卒一阵惊颤,吓的他忙跑出去传旨。</p>
朱由校也不坐在帅椅上,此时的他正是盛怒,坐也坐不住,在厅内来回踱步,脸上的肌肉都僵住了,眼中血丝密布,甚是骇人,熊廷弼都不敢看他一眼。</p>
李如柏、满桂和曹文诏毫无朝气,无精打采的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蔫的头都抬不起来,满桂和曹文诏受伤的地方已经包扎好,还特地的露出来。</p>
三人灰头土脸的,头盔都没戴,蓬头垢面,耷拉着脑袋并排走进来,三人始终没敢抬头看一眼朱由校。</p>
三人跨进大厅的门槛,不约而同的跪地,没说一句话,甚至连行大礼的参拜话都没有说。</p>
见到这三人狼狈的样子,朱由校的火气更大了,他一个跳跃式的跳到三人面前,嘶吼的怒喝:“好啊!你们还有脸回来!”</p>
“臣愧对陛下,臣…”</p>
三人伏地,脑袋紧紧的贴着地面,垂丧着口气赔罪,但朱由校不等他们把话说完,手指戳着他们怒骂:“你们愧对谁?愧对我?错!你们愧对的是天下的百姓!愧对的是死去的将士们!愧对的是大明江山!”</p>
朱由校越说越有气:“真是三个和尚没水吃啊!一个努尔哈赤对你们就那么重要么?犯得着都去追他一个人?嗯?”</p>
朱由校一个个怒视着他们三人,没人敢回答。</p>
“朕怎么安排你们的?李如柏攻左翼大营,曹文诏攻右翼大营,满桂攻中军大营,追击残敌不得超过二十里,说的够清楚了吧?你们是怎么做的?刚冲进大营就奔努尔哈赤去了,放着眼前数万的残兵不追就追一个努尔哈赤?是他重要还是数万大军重要?还受了伤?”朱由校指着满桂和曹文诏包扎好的伤口怒道:“你们俩还觉的有功是不是?”</p>
仍旧没人敢说一个字。</p>
“女真区区不过几十万人口,若是能斩杀大部,没了兵的努尔哈赤就是神仙下凡也成不了气候!灭他是早晚的事!你们倒好,不去消灭女真的有生力量却去追他,结果还没追上!被人打了埋伏就这么的逃了回来!”</p>
“误国啊!”朱由校愤恨的昂天长叹,痛恨的流下了眼泪,悲叹道:“千载难逢的战机却被你们的私心错过了,从此不会再有了!”</p>
三人已经开始低声吟泣。</p>
“熊廷弼!”朱由校高声喊道。</p>
“臣在。”</p>
“他们三人战场抗命,错失良机,致使我军溃败,陷我大明重蹈战火,你说,他们该当何罪?”</p>
朱由校煞人的脸色目视熊廷弼,铮铮的问道。</p>
“这…”他额头上的汗珠滚滚流下,皇帝骇人的盛怒下不敢为这三人说情,却有不敢不回答皇帝的话。他不敢迟疑,喃喃的回道:“当…当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