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吧,听说是镇北王妃出了钱,她应该不差钱,总不能骗人去做妓。”
“人心呐,可黑着呢,谁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就算绣坊是真的想为女子做些事,又哪能知道她们会把这好事做到什么时候,说不定过两日不想做了,就把无家可归的女子从绣坊赶出去了。”
“要我说啊,女子就该待在家里操持家务,哪能出去抛头露面赚钱呢?我赚得不少,足够养活一大家子,断不会让家里的女人出去做工。”
谢念月坐在茶楼听着这些议论,忽然就看到有一群百姓在街上跑,喊着有人投河了。
不少百姓跟着过去看热闹,谢念月也跟在后面。
这样的天气,河边都结冰了,这种时候投河应该没事的吧。
等谢念月来到河边,看到的就是站在河中间的两道身影。
一位身形瘦削的年轻妇人,手牵着个七八岁梳着双丫髻的女童。
白日里河面中间的冰层薄,很可能会让两人掉进去,可妇人却没有要离开河中心的意思。
有认识母女二人的百姓喊话:“豆花娘,你这是干啥呢?快回来吧,站在河中间多危险。”
被唤作豆花妇人总算有了反应,两串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我家男人没了,同族想吃绝户,逼着我改嫁给族中的老男人,还要将我女儿卖掉。若不是我发现的及时,我女儿如今就被人牙子带走了。”
“豆花这不是没事吗?你快过来吧,可千万别想不开啊。”
豆花娘泪摇头,“我去找过族长,可族长也说我们家没男人,家里的财物都属于族里,就连我和豆花也是。早知没了男人会过成这样,我家男人染病离开的时候,还不如带着我们母女俩一起去了,也省得被人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