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住周谨手中那个小小的油纸包!那甜腻腥气…与皇帝之前散发出的鸩羽秽气何其相似!太医们脸色剧变!
周谨将油纸包呈到萧执面前。萧执用剑尖小心翼翼地挑开一角,露出里面暗金色的粉末。
“鸩羽…”萧执的声音如同淬了毒的冰,“而且是…提纯过的鸩羽精粹!!”
他猛地一脚将瘫软如泥的刘公公踹翻,“说!谁指使你携带此物入宫?!谁让你在陛下‘断气’时伺机而动?!是不是陈嵩那个老匹夫?!”
“不…不是我…我不知道…”刘公公面无人色,语无伦次地狡辩。
“不知道?”萧执眼中杀机毕露,“本王会让你‘知道’的!来人!将这押入翊王府地牢!本王要亲自‘伺候’他!”
“喏!”亲卫立刻将瘫软的刘公公如同死狗般拖了出去,惨叫声在殿外渐行渐远。
殿内再次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太医和侍卫们看向萧执的目光充满了敬畏和后怕。
刚才那一瞬间的“驾崩”,竟是这阉奴携带的剧毒粉末在作祟?若非翊王洞察秋毫…
就在这时,龙榻上的皇帝又发出一阵微弱的咳嗽,眼皮极其艰难地颤动了几下,似乎想要睁开。
“陛下!”周守拙惊喜万分,连忙上前诊脉,随即激动道:“脉象虽弱,但邪毒已祛除大半!生机正在恢复!陛下…陛下要醒了!”
皇后此时也被宫女掐醒,听闻皇帝未死且要苏醒,喜极而泣。
萧执却没有丝毫放松。他走到龙榻边,看着皇帝艰难睁开的、充满迷茫和虚弱的眼睛,单膝跪地,声音沉凝而清晰:
“皇兄!您醒了就好!”
皇帝的目光涣散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聚焦在萧执染血的衣袍和苍白的脸上,嘴唇翕动,发出微弱的气音:“…执…你…伤…”
“臣弟无碍!”萧执打断他,眼神锐利如刀,“皇兄!您方才所中,乃是陈嵩以邪法引动、混合了北境血瘟与江南怨毒的奇毒!宫中更有其内应携带鸩羽精粹,伺机行刺!证据确凿!陈嵩…反心已露!此刻,正是将其党羽连根拔起,永绝后患之时!”
皇帝浑浊的眼中猛地爆发出惊怒的光芒,虽然虚弱,但帝王的威严瞬间回归!他艰难地抬起手,指向皇后。
皇后立刻会意,强撑着站起身,从怀中取出凤令,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愤怒:“翊王萧执听令!”
“臣弟在!”萧执抱拳。
“本宫以皇后之尊,代陛下行权!赐你凤令!”
皇后将那块象征着后宫最高权力的令牌重重交到萧执手中,“即刻调集宫中禁卫、金吾卫!封锁陈嵩府邸!缉拿所有陈氏党羽!凡有反抗者…格杀勿论!京城九门…许进不许出!务必…将逆贼陈嵩…擒获!”
“臣弟…遵旨!”萧执接过那尚带着皇后体温的凤令,眼中寒芒大盛!他猛地起身,将凤令高高举起!
“翊王府亲卫!”“在!”殿外传来震天的应和。“持凤令!调禁卫!随本王…踏平首辅府!擒杀国贼!”
杀伐之气,冲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