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夫人命管事来查。
专请的账房算盘打得劈里啪啦。
两本账仔细一对,今年沉香的价格高出一筹,结余却少了几分。
“夫人,这是亏空。”谢府的账房不惧谢二伯,老老实实算出实数,“大概有五百两,只是一味香料的数,其他若要全盘清算,属下恐需半日的光景。”
谢夫人接过账本,打发人先走。
谢二伯的瞳孔微缩,第一次被查出在店里动手脚,当下打算出应对之策。
“锦心说得不错。”谢夫人把账房一步步写明的演算递给丫鬟,示意给谢二伯过目,“请二叔亲自过目,这钱不是小数目,万万不要说您不知道。”
“当真?”他似乎是头一次听说,作惊讶状。
忙不可置信地接过来,仔仔细细浏览一番,嘴里还不停夸奖着宋锦心,“……往日里太放任手下,锦心点醒了我啊。”
闻此语。
掌柜双膝一软,扑通跪倒在地,“老爷?”
“说!”谢二伯把演算册甩到掌柜脸上,凝声质问,“你背着我做了多少事!还妄想旁人不知?”
脸打得生疼!头磕得咚咚作响,掌柜慌不择路,只知求情。
“老爷,属下对您忠心耿耿,这可都是按您……”
谢二伯抬腿就是一脚,跪着的人硬生生被掀翻,还在地上滚了一骨碌。
“错了就是错了!这么多年的情谊,钱我便不讨你的,但见不得你死到临头还狡辩!倘若再不认,即刻押送官府!”谢二伯言之凿凿,一脸正气。
宋锦心和谢夫人默默看着,各自心里都有定数。
“老爷饶命,老爷恕罪,属下不该用掌柜之权行偷盗之事。”掌柜欲哭无泪。
他只能认了错,凭一己之力扛下所有。
凡是个明眼人都知道事情不简单,掌柜顶着一口黑锅,脸如锅底灰一般黑。
场上有红脸就有白脸。
谢夫人不顾与谢二伯撕破脸也要下令调查,不能高高举起又轻轻放下。
她看着宋锦心问,“既然他认了,该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