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老夫人想直接把人换了,谢夫人也没辙,又加之是儿子的意思。
她没什么怨言,“衍之写的我都看了,他说儿媳乃正妻当管宅府,也是心疼我跟您劳累,不如就按他的意思,放手让宋锦心试试吧。”
渣盘递给丫鬟,谢夫人接过手绢擦擦手,“我断然不会有意见,母亲放心。”
自宋锦心成婚当晚见过谢家祖母,承诺会给她熬枇杷露起,福寿堂里就没有断过。
至少这一点,老夫人有看在眼里。
无论孙儿在或没在,宋锦心都风雨无阻,不提奖赏也不揽功,每每只命院里的丫鬟送来。
“既如此,依我的意思……”老夫人咳嗽几声,痰音很重,“她年轻不经事,却也算可靠的主儿。”
“我暂且没有指望她能彻底接过谢家的担子,不过要做大事就要经小事,不如把西街,丞逸手里的香药店交由她监管,看看能做出什么名堂。”
谢丞逸乃谢衍之二伯,老夫人亲出的儿子。
“二叔能愿意?”谢夫人不是很赞同,“他整日跟个铁公鸡……”
话说一半又觉不妥,忙改口。
“二叔是个勤俭持家的人,自公公走后分家,他就经营这香药店,除了年底给老夫人您分三成的利,别的钱都攒起来。”
老夫人倒也不恼。
她太知道自己生的‘阿斗’不行,注定走不上仕途,只能继承太爷爷留下的老店子混口饭吃。
平日里也没人管他的账款,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背后不知道动了什么手脚,老夫人全都装老眼昏花糊弄过去,能放都放。
一来是家里的生意,二来她压得住人,三来试了宋锦心的能耐还能敲打敲打谢老二,一举多得。
“纵然不干也得干。”老夫人似笑非笑,对谢夫人嘱咐道。
“你派个丫鬟知会老二一声,就说孙媳代表的是我这把老骨头,他敢有胆子反驳不成?”
谢夫人领命。
派人去西街的同时叫来宋锦心,把老夫人的想法一道说明白。
“要我即刻上手?”宋锦心忽闪着眼睛,不敢相信。
“你跟我还装什么?”谢夫人忍不住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