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一看。
宋锦心挂在了他的手臂上，欲哭无泪道，“夫君，为妻错了！别穿去，到时候他们只会说宋家没有教好女儿，我可不想给已去的爹娘脸上抹黑！”
她如何作出那种将哭却挤不出眼泪，嘴弯成波浪，夸张可爱的表情？
谢衍之不解。
但受用。
他轻轻抽出手臂，改口道，“当作里衣穿，除你我外，不会有人知道。”
癞趴脚面，不咬人但膈应人。
宋锦心算是明白了，这个狠心的男人就算没人知道也要穿，不就是暗示她，一直有个把柄在身上吗！
“随夫君的便吧。”她彻底歇菜，没了神采。
宋锦心，我看你还要不要继续偷懒，从明日起，刻苦练习女红，把耻辱踩在脚底板！宋锦心默默给自己打气。
＊
清晨的东华院人进人出，很是热闹。
丫鬟称是夫人的命令要给少爷更衣，宋锦心猜是谢夫人每每见她给谢衍之穿得乱八七糟，终于忍不住了。
但她落得个清闲，想着正好能犯犯懒，偷笑着往外走。
“不必了，出去。”
谢衍之抬手打断丫鬟，吓得小丫鬟脸煞白，忙跪下求情。
宋锦心见不得他摆架子，转头又回来，“她不过按上头的话办事，你刁难下人干什么？”
“我有刁难？”
一句话把宋锦心噎住，好像没有……是这丫鬟自己要跪。
狡猾得逞从眼底划过，谢衍之转身背过，打开双臂，“娘子亲自更衣，我已成婚，无需下人插手，是她不懂规矩。”
原来是冲着我来的？刁难的不是旁人，正是宋锦心自己。
房里只剩二人。
她不情不愿地解开扣子，力道使得重了些。
“还记得洞房花烛那日，在西苑抓到的乞丐吗？”谢衍之看着铜镜里沉着脸的宋锦心。
忙活的手为之一顿。
什么情绪都没了，宋锦心凑上前，“婆母说送去了衙门，不知可有进展？”
“我已托人特别关照，拷打了几日，想必很快就能道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