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的鼻尖只差毫厘碰到小姑脸,她咽口水眨眼,撑着床沿缩起身子,“那个!是不是要喝什么,合卺酒!”
谢衍之看着她眼底因惊慌掀起的波澜,心口似被堵住,闷得说不出话。
“干什么!”
宋锦心护住领口,直到郎君修长的手指取下她挂在嘴角的一点点花生红皮,全身不着痕迹地一抖。
不等小姑娘陷入误会地尴尬。
谢衍之离开了她的身前,取过合卺杯倒酒,递了过去,“不胜酒力,无需强求,喝一口便是。”
窗外微风吹过,红烛火光轻晃。
一对新人以极为不默契的姿势,喝完了交杯酒,和田玉杯受了冷落。
谢衍之开始更衣。
宋锦心躲得远远地,脚不沾地,嘴里不停念叨着,“我自小不愿与人睡一个床铺,睡觉不老实恐踢坏了夫君,若是夫君嫌弃的话,不如先各自安睡,适应几日?”
郎君取了被褥展平,似没听到她讲话,各干各的。
蜡烛继续烧着,烛芯发出细小的噼啪。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宋锦心背过去不看他,心里一个劲儿地劝慰自己。
既然已为,这都是躲不过的事,难不成嫁人之前没想过吗?大不了一咬牙一跺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早些睡。”
郎君的嗓音打断了她,宋锦心深吸一口气,转身——那人和衣躺在地上,已然闭上了眼。
他呼吸很轻,起伏平缓。
宋锦心踮着脚绕过,独自躺下,一颗不安跳动的心终于缓和下来。
次日。
小姑娘耳边传来吵闹,本能地打开手脚拉伸,忽踢到了什么东西。
她侧目,吓得猛然间坐起!
“早。”身边躺着的郎君揉揉眼,嘴角带笑,“昨夜睡得好吗?娘子。”
明明闭眼前还躺在地上的人,为何睁眼到了床上?
宋锦心以为眼花看错,闭上又睁开——谢衍之还是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