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下要替他倒酒的手,谢衍之主动举起酒壶为对方斟满,“不知袁大人找晚辈有何事?还请直说。”
心里有些猜测。
早知袁宋两家关系匪浅,如今皇帝登基,袁泰清就辞去官职为宋家姐妹授课了些时日,后才隐退归乡。
严格来说,他算二人的老师,所以约见不会是单单对他行特殊,多半是为了宋锦心。
“昨日归京,我已听闻你同小爱徒结亲,此事当真?”袁泰清似笑非笑,让人摸不准他的情绪。
“千真万确。”
一杯酒下肚,袁泰清敞开了话聊,“往后你也算半个宋家人,我也不必与你藏着掖着,有些话得说清。”
“袁老但说无妨。”
原来并非皇帝召袁泰清回京,是他下归京决断在先,半路才接到圣命让其入朝为官,不得回绝。
他打定主意想接宋锦心离开京州这个是非地,要去家乡掖阳生活,“小老的儿女都已大了,成家立业,锦心若随我归去自会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袁泰清想担起老友未能完成的夙愿,保这两个女儿平安顺遂。
宋锦月嫁入王府不能离开,他也会设法用往昔的人脉护其周全,宋锦心能走便想随身保护。
“可眼下事态变了,咳咳咳!”
袁泰清遭烈酒呛喉,咳嗽几声,抬眼见谢衍之递来水,“多谢。”
“我担了官职,锦心嫁了你要为人妇,走是走不了了……可还是想替老宋待为行使父亲之权,得与你这位贤婿见上一面。”
一改之前的和善,袁泰清看着谢衍之,面露肃色,“你往后!要对她好,倘若让我知道有一点闪失,饶不了你!”
谢衍之感受到桌面也在颤抖。
可见,他对宋锦心的爱护之情并非玩笑,如此谢衍之也安心了。
将门孤女,多少人虎视眈眈想要吃绝户,能有这样的长辈有心庇护,此乃上上签。
“我谢衍之,对天地起誓,若有半刻与宋锦心离心,随袁老处置。”
即便是淡淡的语气,谢衍之也没有举起手强调,更没有说天打雷劈的狠话,但其话语分量令袁泰清信服。
他满意地点头,起身拿过酒壶,硬是给谢衍之倒上一杯,“无需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