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青对劝酒礼貌婉拒,陪了笑,不着痕迹地放下杯子。
他想不明白那日宋锦心的巴掌为何而来,不安和恼怒在心里交织。
已几日都没吃好睡稳,如今最爱参加的酒局也没了滋味。
其中一人打个酒嗝,故弄玄虚凑到桌中间,压着嗓子,“诸位可知,袁老已被圣上劝服出山,往后他可就是宰相了。”
“如今的宰相可怎么办?”有人皱眉。
肱骨之臣有变,朝局必然震动,又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谁还管那败将啊。”起初讲话那人又喝一口,凑到沈长青跟前,“要我说,如今巴结袁老才是要紧事。”
“沈兄您说呢?”
满口的酒气令人不适,沈长青屏气推开此人,“若是能先人一步与袁老结认识,只好无坏,无人不想。”
酒桌上的残羹冷炙,混合着洒落的酒水,早已无从下筷。
一直在旁等候陪坐的许蓉蓉见沈长青捂着腹部,略显不适,小心翼翼靠过去,“义兄,是否要吃点热饭?”
“老毛病了。”沈长青摆摆手想拒绝。
但许蓉蓉已起身去找小二,点了下饭菜和热汤,还嘱咐米饭舀软和点。
众人皆是单刀赴会,见沈长青有美人作陪不免都开起玩笑,都说他左拥右抱,艳福不浅。
“诸位哪里的话,说出来只叫人误会,继续聊,不必管我。”沈长青撇过头,敷衍两句。
远处许蓉蓉见他如此反应,不免生出情绪,隐忍不发。
谁也不愿热脸贴他的冷,又回到袁老这话题中心,男子接着说,“依小生拙见,袁老此次归京不会轻易站队,只怕要另起炉灶,有门路的人肯定能抢占先机。”
“只怕宋将军的旧部皆会入袁老麾下。”
突然有人提了这么一嘴,躺在角落闭目养神的萧子瑜突然间想起一事。
他整日游手好闲最是爱听朝中趣事,虽消息说不上有多真,可也算京州半个万事通,凡想打听事儿,都能找其问问。
猛然起身,萧子瑜酒醒了个七七八八,一把甩开挡在眼前的手帕,“宋家本就与袁家有渊源,那位小兄弟说得对。”
他迷迷糊糊朝众人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