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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药有微乎其微的几率可能导致胎儿畸形,侯院判他明知此风险,却因畏惧朕降罪,一直隐瞒未报。这才导致了孩子生而有异。
你只须记得,这件事从头到尾,全因朕而起。与皇后没有丝毫关系。明白吗?”
许平安这才明白了沈晏辞的用意,忙颔首道:“微臣自当如此交代皇后娘娘。”
沈晏辞摆了摆手,“你且去吧。”
他目光望向殿外雨幕,声音疲惫道:“朕知道你与瑾嫔关系亲近,但此事,你也得瞒着她。”
既知是无法改变的结局,
那么多一人知晓便要多一人徒增伤怀,又是何必。
许平安心下了然,再次深深一揖,“微臣遵旨。”
殿内格外寂静,只闻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像是万千根冰冷尖锐的针,一下下刺在沈晏辞的心口。
他轻抚着孩子的面颊,蓄在眼眶中的泪忍了又忍,终究没有落下来。
此刻从旁侍立的唯有李德全一人。
他打小就伺候在沈晏辞身边,从潜邸到如今御极天下,却从未见过他有如此悲怆的时候。
他心中也是凄然万分,忍不住低声劝慰道:
“皇上,您还有子孙万代。”
“那皇后呢?”沈晏辞截断他的话,“他们或许是朕所有子嗣中的其一,可确是皇后拼死为朕生下的骨肉,是她全部的牵挂。
从前朕为了朝局国事,为了江山稳固,用这许多冠冕堂皇的借口,已是害得她和宸轩被迫分离了整整两年。如今朕又要如何告诉她这一切?如何看着她再一次承受痛苦?”
他颓然地抬手抚着额头。
明黄龙袍的袖口刺着代表万岁万福的天家云纹,
而此刻,却只衬得他的神色愈发黯淡,宛若一抔再燃不起余烬的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