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皇后一样,并不理会妇人生产是血腥凶事,会冲撞祥瑞的浑话,几乎是卷着风冲入了寝殿之中。
可南瑾实在是太痛了,痛到看着眼前人只能揉成了明黄色的重影。
她只依稀记得,那碗催产药是沈晏辞扶起她来,一勺勺吹凉了送入她口中。
而后便是接生嬷嬷围着她,声声催促着:
“娘娘!用力!用力啊!”
“看到头了!娘娘忍耐些!再使使劲!”
这样焦急的催促声,听得人心烦意乱,尖锐得像是能刺穿她的耳膜。
终于,
终于。
南瑾隐约听得耳边传来了孩子的啼哭声。
后来的事,她便再不能知了。
仿佛遁入了浓稠的黑暗,周遭寂静无声,足下也触不到实地,只能任由身体一直往深处坠落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南瑾才渐渐可以听得耳边的动静。
有人在笑,
许多人在笑。
那笑声一点点清晰起来,催得她睁开了发沉的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