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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后来,南瑾回到了自己宫中,躺在榻上辗转反侧,始终也想不通太后究竟要做什么。
或许连太后自己都没有把握,沈晏辞到底是不是她亲生的。
那么这事儿又有谁敢摆到明面上去?
无端质疑沈晏辞,换来的只会是死路一条。
且若沈晏辞当真不是先帝的血脉,那么南瑾与皇后都是沈晏辞的后妃,她们也不可能会落得好下场。
南瑾曾在私底下与许平安聊过从前邵绮梦的大皇子当众滴血验亲一事,
许平安曾说,便是人死了,也有滴骨验亲的法子,可以证明血亲关系。
只是如今太后已经死了,
算算日子,沈晏辞也应该已经到了坤陵,
待安葬了太后,坤陵的主陵和配陵会一并封闭堵死,再没有开启的可能。
没有人会因为一张不着调的信纸,敢去掘开先帝的坟,逼着皇权在握的沈晏辞去滴骨验亲。
可太后向来是心思缜密诡谲的,这样浅显的道理,她难道会不明白?
只干巴巴留给皇后一封莫名其妙的信,却是毫无后手?
带着这样的困惑,日子便这般一日日晃过去。
这一年的八月初一,是沈晏辞的万寿节。
他心系陇原旱情,不愿铺张大操大办。只在后宫设家宴,与后妃、皇嗣寻常吃了顿便饭,一切从简。
当天夜里,沈晏辞宿在了南瑾宫中。
彼时二人对坐在暖座,南瑾借着明亮的灯火,手中拈着针线,正低头安静地绣着些孩子的玩意儿。
沈晏辞则斜倚在软垫里,神情有些疏淡地自斟自饮,喝了清酒一盅又一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