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反噬自身,痛不欲生。
一股强烈的不甘驱使着她,迸发出最后一道气力来。
她猛地攥住沈晏辞的手,声音发狠道:
“皇帝!哀家斗不过你,哀家认了!”
她大口喘着血沫,每一个字都带着浓重的血腥气,
“可你给哀家听清楚了,你别以为哀家死了,你就能安稳!你若敢伤害雲霆,哀家与你保证,你必将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你记着!”
沈晏辞默然片刻,缓缓覆上了太后紧握住他的那只冰冷僵硬的手,
这是第一次,
他的母后握紧了他。
“母后。儿子从未想过要和您斗,也从未想过要伤害雲霆。是您从始至终都不愿相信儿子。哪怕一次”
他的语气听不出情绪。
他或许已经不会感到悲伤了。
末了,
他只是用一种从未有过的,卑微到近乎恳求的语气,替年少时的自己问了太后一句,
“母亲。您能唤我一声阿辞吗?”
而太后只是闭上眼,冷冷地撂下一句,
“哀家累了。皇帝回吧。”
沈晏辞不再说什么。
太后也已经没有一丝余力了。
他俯身,小心地搀扶着太后虚软无力的身体,让她缓缓平躺下来,替她掖好被角。
而后转身,当着太后的面,将那个藏有崇妃灵牌的佛像亲手捧起来。
他就这般走了。
烛火将他的影子孤单单地拉得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