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我画不好,会关起门来用戒尺抽打我的手心,打完又抱着我哭,跟我道歉,她说‘阳儿,母亲弄疼你了,母亲不是故意的’她字字句句唤的都是庆阳,可我们俩都心知肚明,我不是她。”
昭淑紧绷的面容渐渐松弛,她大抵是累极了,整个人瘫软在椅背上,声音轻得如同呓语,
“后来先帝有意选适龄公主去捐毒和亲。那时太后已是权倾六宫的皇贵妃,我是她的养女,按说和亲这种事,怎么也轮不到我。
可有一日,西河夫人入宫,我偷听到她对太后说,我终究不是太后的亲生女儿,总要出宫开府招了驸马,陪不了她多久。
既留不住,不如送我去和亲。我是太后的养女,我去和亲,西域的势力自然会偏向杨家。
有了这助力,日后她的儿子能挣得储君之位的赢面,也会更大些。”
她看向沈晏辞紧锁的眉头,唇边泛起一抹同病相怜的苦涩笑意,
“皇兄,你该比我更清楚。太后属意的储君,从来都不是你。她心心念念的,一直只有五哥。
后来她决定了送我去和亲。那时我从未离开过上京,对捐毒的印象,多半都是道听途说。
他们说,捐毒是个茹毛饮血的蛮荒之地,那里的人都是未开化的野人
我怕极了!我哭着求她,我说我会乖,会听话,我甚至可以是庆阳!我就是庆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