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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死寂,只余烛芯燃烧的噼啪轻响。
太后的胸膛剧烈起伏,手指死死攥住凤袍宽袖,厉声道:“皇帝这是摆明了要与哀家撕破脸皮?”
沈晏辞神色未变,“并非朕执意要与母后闹僵。母后在逼迫朕做出此等祸国殃民的决定之前,又可曾替朕、替大懿江山考虑过半分?”
太后目光坚定,毫无退让之意,
“好!好!哀家早就料到,你不会那么轻易让昭淑回来!你拿‘番邦稳定’压着哀家,哀家无从反驳。
哀家不是没有替你想过,你既不愿留下捐毒王坏了自己‘仁德’的名声,那便可让他们自己内乱!
西域三十六部对捐毒王的暴政早已怨声载道,此番捐毒王离巢入京,不正是他们揭竿而起的良机?”
沈晏辞道:“内乱?母后说得轻巧。他们若有实力能撼动捐毒,又何必忍辱负重到今日?”
“他们是打不过,但皇帝可以借兵给他们。”
太后半扇面容隐在烛火阴影里,冷笑道:
“荣嫔在宫中多年,到底也算安分。楼兰是西域三十六部里最听大懿话的,楼兰王又是个出了名的温吞性子,极易掌控。
皇帝只需秘密借兵给楼兰王,让他联合其他几个同样对捐毒不满的部族,一同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