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芸立刻追上了李玲笙。</p>
她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有些急促。</p>
“阿笙，你等等，你听我说。”</p>
“这，这件事我知道，是我们的责任。”</p>
“我保证，这件事我会妥善处理，你，你能不能不要告诉……”</p>
李玲笙停下脚步。</p>
转过身来。</p>
他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竖起一根食指。</p>
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p>
“张局，冷静点。”</p>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p>
“我父亲现在并非九局特工，也并非协会成员。就连我现在，也只是一名和九局合作的普通老百姓。”</p>
李玲笙再次拿出了他的证件，打开，亮给了张芸。</p>
“看到了吗，张局。”</p>
证件上，“检察官”三个字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p>
他笑了笑，那笑容却不带一丝温度。</p>
“我的本职工作是一名检察官。”</p>
“而我父亲，也只是一名退休的小老头子。”</p>
“您不必担心，就算他知道了这件事也无伤大雅。”</p>
“至于您……”</p>
李玲笙伸出手，像是老朋友一样轻轻拍了拍她肩头的灰尘。</p>
“根据法律，您可能会面临多项关于失职的起诉。”</p>
“阿笙，我……”张芸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p>
“和平年代的一点小小代价，张局。”</p>
李玲笙的语气依旧温和。</p>
“法律，带给我们公正。而我们，维护公正的法律。”</p>
“别担心，张局，我会给你介绍最好的律师。”</p>
他顿了顿，最后补上了一句。</p>
“至于王局长，希望他会喜欢临川市的大草原风景。”</p>
说完，李玲笙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p>
张芸呆愣在了原地，手脚冰凉。</p>
这……还是之前那个有些呆头呆脑的李玲笙吗……</p>
怎么……和他父亲越来越像了。</p>
甚至比他父亲还要更加......有压迫感。</p>
李玲笙一边走，一边拨通了电话。</p>
快步上了自己的车。</p>
“麻烦帮我接天海市总局。”</p>
“是，嗯，是这样的，我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排队。”</p>
他一边发动汽车，一边对着蓝牙耳机说道。</p>
伴随着引擎一声低沉的轰鸣，黑色的轿车如一道利箭般。</p>
瞬间融入了城市的车流之中。</p>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有些不耐烦的声音。</p>
“抱歉先生，所有来电都需要进行登记，然后安全检查，然后上报，筛选出无聊的问题，最后才能到达局长办公室……”</p>
“也就是说，每一位需要帮助的人，他的信函都得在你们的办公桌上排上两个月？”</p>
李玲笙打断了她。</p>
“三个月，先生，您可以选择直接上门，这样您可能只用排队两天。”</p>
“总局现在这样办事的吗？”</p>
“现在异类事件少了，先生，但鸡毛蒜皮的小事可一点也不少，您并不特殊，每个人都觉得自己的事是全世界最重要的，所以我劝您放下电话，安安心心睡一觉，我就可以考虑把您的名字从黑名单里划掉。”</p>
“那这样，告诉我你的工号和名字。”</p>
“您无权......”</p>
“不，这是我的权利。嗯，你对我的恶劣态度，我也会记录在案。”</p>
“好的，那随您的便，先生，但您不会知道我的工号和名字，顺带一提，这通电话不会被记录在案也不会被录音，很可惜。”</p>
“没关系，那就麻烦您，现在，立刻，查询一下我的名字。李、玲、笙。”</p>
片刻的沉默后，蓝牙耳机里。</p>
传来了电话那头颤抖的声音。</p>
“李，李玲笙先生！我，我刚才……”</p>
“今天大家心情都不太好？是个糟糕的夜晚，对吧？”</p>
“是，是的！不不不，不是，我，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