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拜托你了。请你多指导我。”</p>
“嗯嗯！能帮上姜羽同学的忙，是我的荣幸！”</p>
“嘁……”</p>
“要笑哦~”</p>
亚诺伸出两根手指。</p>
轻轻地将姜羽的嘴角往上提了提。</p>
“来，多笑笑。面对客人，一定要笑~”</p>
“唔，我知道了，知道了……”</p>
十一点的时候。</p>
餐厅到了打烊的时间。</p>
亚诺和同事们一起收拾着桌椅。</p>
他的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和每一个人道着晚安。</p>
姜羽则默默地将最后几套餐具送回后厨。</p>
然后换回了自己的运动服。</p>
姜翎准时出现在了餐厅门口。</p>
他靠在门边的路灯下，静静地等待着。</p>
很快他看到了自己的妹妹。</p>
然后他愣住了。</p>
那真的是姜羽吗？</p>
她摘掉了帽子和口罩，脸上画着精致而淡雅的妆容。</p>
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慵懒和不耐烦的眼睛，此刻在眼线的勾勒下，显得格外的明亮动人。</p>
原本有些苍白的嘴唇，也涂上了一层淡淡的水润颜色。</p>
她不再是那个总是藏在阴影里，带着几分疏离感的少女。</p>
而是一个……一个漂亮得让人有些不敢直视真正的女孩子。</p>
姜羽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p>
有些不自在地，拉了拉衣角。</p>
“干嘛……不好看吗？”</p>
“不，不是……”</p>
姜翎回过神来，有些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p>
“嗯，很好看。”</p>
“走了走了。”</p>
姜羽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p>
她拽着自己哥哥的胳膊就往回走。</p>
餐厅门口。</p>
亚诺也换好了自己的衣服。</p>
他站在台阶上，朝着他们的背影用力地挥了挥手。</p>
大声地喊着。</p>
“姜羽同学，姜翎同学，路上小心！”</p>
姜翎回头也朝他挥了挥手。</p>
然后有些疑惑地问身边的妹妹。</p>
“怎么他也在这里打工吗？”</p>
“是啊是啊。”</p>
姜羽不耐烦地回应着，加快了脚步。</p>
夜色已深，街道上行人稀少。</p>
兄妹二人走在清冷的路灯下，影子被拉得很长。</p>
“你怎么了，姜羽？心情不好？”</p>
姜翎察觉到了她的反常。</p>
“不是。”</p>
姜羽摇了摇头，声音有些闷闷的。</p>
“倒不如说……心情好了一些。之前几天都很烦闷。”</p>
“为什么？”</p>
“因为我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在意他。”</p>
“现在你明白了？”</p>
“明白了。”</p>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笃定。</p>
但紧接着。</p>
姜翎就看到一滴晶莹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滑落。</p>
在路灯下划出一道微弱的光痕。</p>
“所以……你为什么哭了？”</p>
他的心猛地一沉。</p>
“你又被他拒绝了吗？”</p>
“他已经拒绝了我四次了……”</p>
姜羽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嘲的沙哑。</p>
“但今天我没有提这件事……”</p>
“那你为什么哭了……”</p>
月光下。</p>
姜翎停下脚步。</p>
他看着自己的妹妹，那张刚刚还让他感到惊艳的脸上。</p>
此刻已经挂满了泪水。</p>
眼线花了。</p>
睫毛膏也晕开了。</p>
像两道黑色悲伤的墨痕。</p>
不过，它们已经圆满地完成了自己的使命。</p>
“我失恋了啊……哥。”</p>
“彻彻底底地，被甩了……”</p>
“怎么回事……你不是今天没有向他表白吗？”</p>
“是啊……是啊！就是因为这样！”</p>
姜羽的声音，突然激动了起来。</p>
她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哥哥，泪水流得更凶了。</p>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更加明白，我是不可能的啊……”</p>
姜翎虽然不完全明白，这其中复杂的逻辑。</p>
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p>
妹妹心中那份深刻的绝望悲伤。</p>
但也正是因为这种悲痛。</p>
可能会让自己的妹妹真正成长起来。</p>
他叹了口气。</p>
抬起手轻轻摸了摸自己妹妹的脑袋。</p>
这个动作像是一个开关。</p>
姜羽再也抑制不住。</p>
她猛地扑进了姜翎的怀里。</p>
将脸埋在他的胸口，放声大哭起来。</p>
那哭声委屈、压抑，又带着一种终于得以释放的畅快。</p>
天空也在此刻悄无声息地飘起了细碎的雪花。</p>
起初只是零星的几片。</p>
然后渐渐变得密集。</p>
一片片、一簇簇的鹅毛大雪。</p>
在夜色中，旋转、飞舞，缓缓地覆盖了这座城市。</p>
“唉，我的傻妹妹也终于长大了啊。”</p>
姜翎一边笨拙地轻拍着姜羽的后背安抚着她。</p>
一边抬起头，看着那漫天的大雪。</p>
用一种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笑着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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