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头，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向好整以暇、仿佛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小事的雏雪，问道。</p>
“不是……你到底啥时候……来这鬼地方当过女王啊？”</p>
雏雪收起了那抹微笑，脸上恢复了惯有的平静。</p>
仿佛刚才那个散发着恐怖威压的存在不是她一样。</p>
她轻轻用伞尖点了点地面，语气淡然地解释道。</p>
“很久以前了。在终焉与深渊那场大战之后，三一法则的缔造者……那位存在，认为我的力量过于危险，不应留在主物质位面。但同时，她也认为无尽之海过于混乱无序，需要某种‘引导’。”</p>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跪伏在地、抖得像筛糠一样的鱼人。</p>
“我的人格塑造，她很喜欢，所以，她将我投入了这片无尽之海，给我的任务是……‘想办法，让这里变得稍微有秩序一点’。”</p>
“所以嘛。”</p>
她轻描淡写地说道。</p>
“我观察了一下，选择了当时这里最强大、也最混乱的种族——深海行者。花了一些……嗯，大概算是七百多年吧。我只是稍微‘塑造’了一下这些头脑简单的畜生，教了它们一些规矩，帮它们建立了初步的社会结构。”</p>
“然后，”她摊了摊手，语气无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它们就开始称呼我为‘女王’了。”</p>
“等会儿？七百多年？那岂不是说，这儿和灵薄狱一样？”</p>
雏雪就仿佛是等着李牧寒问这句话。</p>
“是的，不仅仅是和灵薄狱一样，还和我老公的监狱一样，时间没有什么概念。”</p>
“......你可以不用强调的。”</p>
“我老公的监狱要更加有序一些。”</p>
“嗯，我知道了。”</p>
“我老公是那儿的典狱长。”</p>
“......你能闭嘴吗。”</p>
“女王陛下！！”</p>
跪在地上的老三突然插嘴。</p>
用无比崇敬的语气补充道。</p>
“深海行者在女王陛下统治的时期，被我们这些小族称为‘万兴时代’！！简称万代！”</p>
“......呵呵，那还差一个南梦宫。”李牧寒吐槽。</p>
另一只鱼人也跟着补充。</p>
没错没错！就在那短短不到千年的时间！在女王陛下的引导下，深海行者的大军征服了我们所知的所有黑暗海域！建立了前所未有的秩序！虽然……虽然手段……虽然手段……极其残酷！但那确实是前所未有的秩序！</p>
“不是，这关你们屁事啊，又不是你们的部族兴盛。”</p>
“对啊，三哥，我们当时差点被灭了。”</p>
“......别管那么多了，咱们这不是还活着吗。”</p>
李牧寒听着这些鱼人七嘴八舌、又敬又怕的补充，看着它们恨不得把头埋进地缝里的样子，再看看旁边那个一脸微小表情的雏雪，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p>
他尴尬地咽了口唾沫，再次看向雏雪，声音都有点干涩。</p>
“真是……你干的？难怪你对这无尽之海挺熟悉啊。”</p>
雏雪优雅地耸了耸肩，用伞尖轻轻拨开脚边一块不知名的生物甲壳碎片，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p>
“嗯，算是吧。毕竟这里的东西脑子都不太好使，稍微引导一下，效率就很高了。”</p>
她补充道：“我只不过是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工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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