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那副自命不凡高高在上的样子呢？哪儿去了？！怎么了？！现在就剩下这副德行了？！”</p>
秦伶的声音，如同最锋利的刀子，一刀一刀地扎在白雪的心上。</p>
“难怪你这辈子，都突破不了六星！！”</p>
“你就这样，缩在这里哭吧！等着看我，在今晚，得到最后的胜利！”</p>
说完，她猛地松开手，站起身，转身就要离开。</p>
“秦伶同学……”</p>
角落里，传来了白雪微弱的声音。</p>
“……一定要……小心……”</p>
“姜老师的实力……”</p>
“用得着你来说！？”</p>
秦伶猛地回头，怒吼道。</p>
“我就是被他亲手打进医院的！他的可怕，我比你清楚得多！”</p>
说完，她不再停留，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重重地摔上了门。</p>
走廊里，只剩下她一个人。</p>
秦伶靠在冰冷的墙壁上。</p>
那份强撑起来的嚣张气焰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迅速地消散了。</p>
她心里，自然也明白。</p>
这一次的比试，和当初在天空竞技场，已经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了……</p>
她虽然刚才说得好听。</p>
但只要一想到林泽对云渺使用的那种手段……</p>
想到那份纯粹以折磨为乐的残忍……</p>
她也感觉到，自己的心里，有些发毛。</p>
夜风，带着都市顶层的微凉，吹拂着天台。</p>
林泽一个人，静静地靠在玻璃护栏边，指间夹着一根女士香烟，猩红的火点在夜色中明灭。</p>
她没有看脚下那片璀璨如星海的城市灯火。</p>
只是望着遥远的天际线，一口一口地，将缭绕的烟雾吸入肺中，又缓缓吐出。</p>
李牧寒的脚步很轻，他慢慢地，走到了她的身后。</p>
“姐。”</p>
林泽夹着烟的手，微微顿了顿。</p>
然后，她才转过头，看向了身后的李牧寒。</p>
那张在战斗中冷酷无比的脸上，此刻又挂上了那副带着几分慵懒和玩味的笑容。</p>
“哟，小子，这么晚不睡觉，来陪我抽一个根？”</p>
“姐……”</p>
李牧寒没有接她的话，只是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p>
“……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p>
“你这话什么意思？”</p>
林泽挑了挑眉。</p>
“我觉得……你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p>
“嗯？我发育了？”</p>
她故意挺了挺那依旧平坦的胸膛。</p>
“咳咳，姐，我不是那个意思。”</p>
李牧寒被她呛了一下，赶紧解释道。</p>
“我的意思是，你的战斗风格和方式……很像……”</p>
他有些犹豫，那个名字，他说不出口。</p>
林泽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淡了下来。她替他说了出来。</p>
“很像往昔？”</p>
“……是的。”</p>
“因为，我本来就是她的姐姐。”</p>
林泽转过身，重新靠在护栏上，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p>
“三一法则，合则为一，分则为三。我们本就同根同源，都是法则之力。”</p>
她将烟蒂按在护栏的金属扶手上，碾灭。</p>
“她即是我，我即是她。”</p>
“不一样。”</p>
李牧寒几乎是下意识地，摇了摇头，用一种无比肯定的语气，否定了林泽的话。</p>
“您和她，不一样。”</p>
“本质上，没有区别。”林泽淡淡地说道。</p>
“可……”</p>
“李牧寒。”</p>
林泽打断了还想继续说话的李牧寒。</p>
她转过头，那双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深邃的眼眸，静静地注视着他。</p>
“你喜欢这个世界吗？”</p>
“……这个世界？”</p>
李牧寒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p>
“和我们的世界不同，但是，又那么的相似。”</p>
林泽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奇特的引导性。</p>
“你喜欢这个，让你拼上性命也要守护的世界吗？”</p>
李牧寒沉默了片刻，然后，他重重地点了点头。</p>
“我……嗯，我喜欢这个世界。所以我不想让它，被军团之间的战争波及。”</p>
“嗯，那就好。”</p>
林泽应了一声，转过身去，重新靠在了扶手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冰凉的夜风，就好像那也是一口烟。</p>
“那就好........”</p>
夜色渐深，距离那决定一切的最后一场试炼。</p>
只剩下最后几个小时。</p>
选手休息室里，只有墨羽一个人。</p>
她闭目冥想，周身的气息平稳而又悠长。</p>
仿佛与整个空间融为了一体。</p>
现在的墨羽已经不再需要依靠“监狱”的力量。</p>
也不再是那个需要被特殊对待的“碎星”。</p>
但墨羽很清楚，即便斩断了那层力量的联系。</p>
她和姜槐之间的感情，也不会有半分变化，甚至，只会比以前更深。</p>
墨羽想起了陆晚吟。</p>
那丫头的肚子，也一天一天地大了起来。</p>
她下意识地，轻轻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p>
现在的自己，应该……也做好准备了。</p>
但还不是时候……至少。</p>
在这一切尘埃落定之前，自己还不能退出这个战场。</p>
就算是为了晚吟……</p>
为了那个即将降生的小生命，自己也必须要将她缺失的那一部分，牢牢地扛起来。</p>
就在这时，她身边的沙发，轻轻地陷了下去。</p>
姜槐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她的身边。</p>
墨羽没有睁开眼，也没有说话，只是顺势将头轻轻地靠在了姜槐宽阔的肩上。</p>
“从小，我就一直欺负你。”</p>
姜槐的声音，带着一丝怀念的笑意，打破了房间的宁静。</p>
“那时候你爱哭，我这个人，又最讨厌别人哭。”</p>
“所以，你一哭，我就更想欺负你了。”</p>
“是的。”</p>
墨羽闭着眼，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p>
“所以之后，我就改掉了这个习惯。”</p>
姜槐伸出手，轻轻地，**着墨羽那柔顺的长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