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夏玥愣了一下。</p>
“留在这个世界吧.......不想回去了。”</p>
“......为什么？”</p>
“不知道，但是总觉得，有点累了。”</p>
李牧寒后颈贴着皮质头枕，车载香薰的雪松气息混着记忆碎片在鼻腔里翻涌。</p>
他眼睑微颤时，仪表盘蓝光恰好扫过锁骨的位置。</p>
“这儿原本应该有一道疤才对的，我特意留下来的。”</p>
可当他的手指抚过锁骨的时候，那儿却十分光滑。</p>
“姜槐就不能把人捏得还原一些吗......不要把我身上故意留下的那些疤都给去了啊。”</p>
那是当年加入第七小队不久后的一次行动留下的伤痕。</p>
李牧寒每一次行动都会留下一身伤，但是他的自愈能力太强，几乎一晚上就不会留下任何痕迹。</p>
但是李牧寒每次都会特意留下一道伤痕。</p>
“霍天队长说过，这些都是我的荣誉勋章，虽然这种说法有些老土......但是感觉挺帅的，我这辈子.......“</p>
他喉结滚动的声音淹没在空调出风口的风噪里："倒也不算白活了。"</p>
"如果现在问你的梦想，你想做什么......“</p>
她声音比车载电台的电流声还轻。</p>
"别问。"</p>
李牧寒食指无意识摩挲着座椅加热留下的焦痕：”小时候我会说要当救世主，上大学前我会想说要和前女友考上同一个大学，加入特管局之后我只想保护你，但是后来我的梦想又成了要当救世主...“</p>
他扯动嘴角勉强笑了笑："至于现在......我想看着玲玥穿上婚纱，看着玲笙找到自己最爱的女人，想和你一起度过余生的每一天。"</p>
夏玥忽然抓住他搭在档位杆上的手，婚戒硌得掌骨生疼，不论任何时候，夏玥都从未将婚戒从指尖取下来过。</p>
散落的照片在脚垫上泛着冷光，某张背面还沾着黄区的辐射尘。</p>
"这一次，我可以相信你吗？"</p>
她睫毛在脸颊投下的阴影带着一丝心碎："真的可以相信你吗？"</p>
“这次一定。”</p>
随后二人未尽的话语破碎在了嘴唇的触碰之中。</p>
激烈的热吻之后。</p>
两人突然想起了什么，微微分开后，二人喘息着，然后异口同声道。</p>
“玲玥的爱人，绝对不能是姜槐。”</p>
...</p>
...</p>
“阿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