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行再次沉默。</p>
他知道顾寒是对的。</p>
因为抛开生命层次不谈，眼前的这些无数造物生灵眼中的下等生灵，其实和他们并没有什么不同。</p>
有六欲，有七情，有好恶之心，更有趋利避害之本性！</p>
这两个诉求……</p>
的确也只是最基本的诉求而已！</p>
可偏偏——</p>
“你们给不了。”</p>
顾寒看着他，认真道：“或者说，你们能给，可你们不想给。”</p>
“……”</p>
申时行依旧沉默。</p>
包括监察一脉在内，所有的造物生灵早已习惯了这些下等生灵的存在，也早已习惯了奴役驱使这群在他们眼中卑**而又腌臜的蝼蚁！</p>
没人会给他们自由！</p>
没人会给他们公平！</p>
因为没人会损害自己的利益……包括如今逃到这混沌胎膜上的四脉生灵，也包括监察一脉自己！</p>
“别想了。”</p>
顾寒似知道他在想什么，语气微嘲道：“或许你不在乎这些下层世界，可你终究改变不了别人的想法。”</p>
“……或许吧。”</p>
申时行沉默半晌，突然叹了口气：“祸根深种，早已积弊难返，这注定是一个无解的矛盾。”</p>
虽然只是个监察使。</p>
可他目光卓远，远超一众同僚，甚至连那几名司主，也未必及得上他。</p>
尤其是！</p>
他自密殿出来之后，便收起了对这些下等生灵的小觑之心，便越发看清了两方势力之间的根本矛盾！</p>
“还好。”</p>
目光一转，又是落在了下方，他幽幽道：“虽然生出了逆反之心，即将酿成大患，可你们……终究还太弱小，终究也掀不起什么太大的风浪！”</p>
“轰——！！！”</p>
话音响起的同时，天穹万道瞬间破碎，他那只悬停了许久的手臂突然动了，再次压落而下，那被顾寒生生挡住的灭世一击……亦是强了数倍！</p>
“既是我们自己种下的祸根，那便……由我们自己亲自来解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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