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的瞬间，唐一心中最后的执念和不甘便消失得一干二净，眼中的神采和希望也快速黯淡了下去。</p>
“你，动手吧。”</p>
叹了口气，他万念俱灰，对这片世界再没了丝毫的留恋。</p>
……</p>
“我能理解他。”</p>
万里之外，肖不二突然开口，声音有些落寞和萧索：“未入此门，见他如井中望月，入了此门，见他如蜉蝣看青天……这很让人绝望。”</p>
这场死斗他从头看到了尾。</p>
自认为不输唐一半点的他自然是感同身受，因为对方费尽心机，拿命换来的一个破境契机……到头来不过是顾寒路途中的一个微不足道的而已！</p>
“这比杀了他还要难受。”</p>
“所以我才说。”</p>
青衣人淡淡道：“给他当狗，远比给他当对手轻松万倍。”</p>
肖不二没说话。</p>
看着被顾寒拎在手里，生死不能自已的唐一，他突然觉得很庆幸。</p>
若是先前不逃。</p>
他的下场也比对方好不了多少。</p>
……</p>
顾寒自认为是个心善之人，见唐一求死，心头魔火一跳，便要成全他。</p>
“够了。”</p>
刚要动手，突然被一道声音打断。</p>
却是那两名司主之一。</p>
看着顾寒，他淡淡道：“你既已点燃心火，又赢下了这场死斗，这件事便到此为止了。”</p>
什么？</p>
众人听得一愣，根本没想到，他会站在唐一这边。</p>
甚至于。</p>
就连唐一自己也没想到，猛地睁开双目，一脸疑惑地看着他。</p>
“我监察一脉，素来爱才。”</p>
那司主瞥了他一眼，淡声道：“你虽然败在了他手上，可依然不失为人才，今日保你一命，你是否能够遵守约定，为我监察一脉效力千年？”</p>
没人想死，唐一也不想。</p>
尤其是在有一线生机的情况下。</p>
先前让顾寒动手，不过是因为极度绝望，且知道顾寒不会留手的情况下才说的。</p>
而此刻……</p>
“我自会遵守约定。”</p>
眼中的死寂渐渐被一丝希望所代替，他认真道：“未来的一千年，我必会全心全意为监察一脉效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