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干尸喃喃道：“杀敌……保家……”</p>
顾寒瞳孔又是一缩！</p>
“寒儿，到底怎么回事？”</p>
顾天看出了他表情不对劲，沉声道：“管潮是谁？你莫非认得这人？”</p>
“义父。”</p>
顾寒轻声道：“我可能明白，他为什么回不了家了。”</p>
顾天没说话。</p>
他自然看得出来，顾寒和那个叫管潮的，乃至眼前这具干尸之间，有着一丝不为人知的隐秘过往。</p>
顾寒也不多解释。</p>
只是盯着那干尸，轻声道：“我能看看你的记忆吗？”</p>
干尸没说话。</p>
像是拒绝，更像是默许了。</p>
“得罪了。”</p>
顾寒叹了口气，轻轻抬手，一指点在了那干尸眉心，然后……便看到了他此生都难以忘记的一幅幅画面。</p>
严格来说。</p>
这些画面无一不是错乱，甚至是残缺不全的。</p>
可……</p>
偏偏是这些错乱不全的画面，让顾寒窥见到了早已埋葬在无尽岁月中的真相，悲壮，以及血泪。</p>
……</p>
以人族为首的混沌万族尚未崛起时，生存环境自然远不像如今这般安逸优渥，甚至可以说，在先天族的刻意打压肆虐下，万族生灵要么成为血食，要么成为奴仆，要么成为信徒傀儡……便是能侥幸逃过一劫的，也俱是散落在第九界环，乃至无边混沌的一隅之地，惶惶不可终日，生存条件艰难严苛至极。</p>
某个荒僻的山村。</p>
月光洒在青石垒砌的院落里，身着粗布麻衣的人族青年正在打磨青铜剑，屋内时不时传来阵阵婴孩的啼哭声，一名年轻妇人倚门而望，看着那青年，无声垂泪。</p>
青年走来。</p>
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温道：“明日便要出征了，你哭个什么？”</p>
“非去，不可吗？”</p>
“此战关乎我人族气运。”</p>
青年正色道：“此战若胜，不管是你还是咱们的孩儿，都会活得很好很好，再不用担惊受怕地度过每一日，况且……”</p>
话锋一转。</p>
他又是笑道：“此战有管潮前辈在，我们不会输，也不能输。”</p>
“……”</p>
妇人没说话，更没有问此战若败了会如何，只是颤抖着将一枚古朴老旧的护身符塞进丈夫衣襟内。</p>
“我们，等你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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