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长老要吃饭。</p>
吴长老要喝水。</p>
吴长老要完成遗愿……在顾寒看来，这三件事其实没有本质上的区别。</p>
只是……</p>
在吴长老看来，这根本就是一件无法做到的事情，甚至无忧祖师也根本做不到，可……为何在顾寒口中，好像很简单一样？</p>
更关键的。</p>
本能驱使下，他对顾寒的话深信不疑，甚至还对顾寒隐隐有种顶礼膜拜的冲动！</p>
“你到底是谁……”</p>
只是最简单的一句话，便彻底耗尽了他最后的气力，他瞪着眼睛盯着顾寒，眼中还残留着疑惑，可身上却再没了丝毫气息，宛如一座石雕，彻底性格在了原地。</p>
顾寒没说话。</p>
轻轻走了过去，手掌轻轻一抚，合上了他的双目。</p>
“我是，你的造物主。”</p>
这句话吴长老自然是没听到的，只是在他早已没了丝毫生机的眼睛里，却破天荒保留了一份生气，一份光亮，一份希望。</p>
活着的他只看到了绝望。</p>
可死了的他心中却反而有了希望。</p>
所以……</p>
他死得很安详，真正意义上的安详。</p>
看着他的尸体。</p>
顾寒久久不语，他修众生意，他更是凭借众生意打破桎梏，以无敌之姿修到了执道之境，他原本以为，他对万物众生有了足够的了解。</p>
可……</p>
经历了数百世的轮回，得知了吴长老的那些过往，他突然发现，他对众生，对众生意的理解，依旧不够深。</p>
不断思忖中。</p>
一阵脚步突然响起，不疾不徐，而且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p>
顾寒抬眸看了一眼。</p>
尘烟废墟中，一道身影渐渐清晰了起来，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已是站在了他面前。</p>
正是九霄散人。</p>
顾寒看着他，他也看着顾寒，一个面色平静，一个满脸的疲惫和复杂。</p>
“吴越，走了？”</p>
看到吴长老的尸体时，九霄散人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沉痛和惋惜。</p>
“恩，走了。”</p>
顾寒淡淡道：“被你亲自送走的。”</p>
“……不管你信不信。”</p>
沉默了半瞬，九霄散人突然叹道：“我其实比任何人都不希望他死。”</p>
“可你确实杀了他。”</p>
“那是因为你一直不肯站出来，他们皆是因你而死，为你而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