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究竟知道什么？”</p>
“一直跟着你呀。”</p>
“……”</p>
每次，二人的谈话都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p>
除此之外。</p>
那个古怪的梦，顾青云也一直连续做了六天。</p>
直到第七天。</p>
他彻底起了个大早，而且备足了银钱，准备带小家伙吃顿好的，因为今天就是他和顾山约定好的，要去药神谷的日子。</p>
今日之后。</p>
二人怕是再难有相见的一日了。</p>
可……</p>
出了客栈，他却意外地没有看到对方的身影。</p>
他以为对方年纪还小，贪了个觉，一时间也没放在心上，只是四下逛了几圈，直到快正午的时候，小尾巴还没出现。</p>
他觉得不对劲了。</p>
四处奔走打听，从街头找到街尾，从正午找到了傍晚，一直到夕阳的余晖即将散尽，他才在一条偏僻的小巷子里发现了小尾巴的踪迹。</p>
小尾巴已是奄奄一息。</p>
或许是旁人看不顺眼，或许是身上携带了一些银钱……他是怎么变成这样的，顾青云不清楚，他也不想追究，他只是看着躺在一片污水中一动不动的小家伙，心中满是懊悔。</p>
若他早早答应对方的请求。</p>
若他早早将对方带进客栈。</p>
这样的悲剧自然不会发生。</p>
他恨。</p>
恨自己的冷血，恨自己的自私，更恨自己的无能和优柔寡断，几乎拖累了身边的每一个人。</p>
悄无声息间。</p>
他身边的空间微微扭曲了起来，体内原本先天封闭，像是一条条绝路的经脉，此刻竟是被打通了几分！</p>
这些异状。</p>
他并没有注意到，只是轻轻走到小尾巴面前，将他抱了起来。</p>
似是回光返照。</p>
又似觉察到了他的到来。</p>
小家伙缓缓睁开了双眼，一双乌黑乌黑的眼睛盯着他，眼中没有痛苦，只有不舍和依恋。</p>
“我好像要死了……”</p>
“……”</p>
顾青云心里一颤，看到对方的眼神，他突然明白，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小尾巴，似乎真的真的很依赖他。</p>
“对不起……”</p>
“……”</p>
小家伙似乎没有听到他的道歉，眼神渐渐涣散，喃喃道：“下辈子……我能跟着你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