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尽处。</p>
或许有灯火阑珊，或许有似锦繁花，或许有世外洞天……可这条路的尽头，只有两道人影。</p>
一男一女。</p>
男子英挺过人，相貌俊逸，只是两鬓微白，正是燕长歌，女子身姿窈窕，容颜秀丽一头秀发扎成了个马尾，却是商清淑。</p>
二人不知道在这里待了多久，并肩而立，两手紧紧扣在一起，双目微合，也不知在经历着什么，只是身上的轮回法则流转不息，自成循环，每过片刻，便要浓郁几分。</p>
可代价也很大。</p>
轮回法则每浓郁几分，二人的身形便要透明几分，似有被彻底同化，彻底归于这片云雾之中，化为虚无的趋势！</p>
悄无声息间。</p>
云雾流转之下，一道身影出现在了二人身后，一身黑袍，眼神茫然，神情迷惘，距离二人不过七八级石阶，正在不断接近。</p>
自然的。</p>
便是顾寒。</p>
短短七八级台阶，便是随意过来个凡人，也不过是三两步便能跨过，可对他而，这一级级石阶仿佛是一道道天堑，一次次轮回，走得极慢不说，脚步也尤为沉重。</p>
可他依旧没有停下。</p>
他早已忘了他是谁，他早已忘了过往曾经，他甚至连他的神通，他的手段，他的道都忘得一干二净……可他唯独记得，要把这两个人救回去。</p>
一步。</p>
两步。</p>
三步……随着那二人的身形越发透明，他也距离二人越来越近，直至最后，只剩下了一步之遥。</p>
同样的。</p>
这条不过三百六十五级，可对他而却漫长到堪比三百六十五次轮回的石阶，只剩下了最后一级。</p>
……</p>
高天之外。</p>
巴多默默看着这一幕，一时间竟是生出了一丝直接现身，提醒顾寒，让他就此停下的冲动！</p>
终究。</p>
他没有这么做，不是因为觉得这么做不对，只是因为一道苍茫的意志始终似有似无地落在他身上，让他不能妄动。</p>
这道意志。</p>
自然便是玄苍。</p>
沉默了半瞬，巴多问道：“那个众生之恶如何了？”</p>
“他比我想象得更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