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背上陈锋身体的余温，她神情有些伤感，脑海中不由闪过了幼时的一幕幕——毫无例外的，全是陈锋对她的好。</p>
悄无声息的。</p>
陈锋的双目微微睁开了一条缝，听着她的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惘然之色。</p>
他道源几乎散尽。</p>
生机亦是百不存一。</p>
眼前代表了天选者身份的光幕似乎早已放弃了他，陷入了沉寂中，再不理会他的呼唤。</p>
弥留之际。</p>
百多年的经历不断闪回。</p>
昔年。</p>
他弱小无依之时，身边总有一人相守相依，对他百依百顺，关心备至。</p>
曾经。</p>
他踏入巅峰之时，这人依旧在他身边，在一片片恭维声中，时刻提醒他莫要忘了本心。</p>
如今。</p>
他落难即将身死，还是这人把他救了出来，对他不离不弃。</p>
似乎……</p>
一路走来，他的人生就是一场梦幻，从未真正拥有过任何东西，哪怕是天选者这个世人求都求不来的身份！</p>
从头到尾。</p>
他身边都只有玉儿一人！</p>
“玉儿……”</p>
一道难掩的愧疚感涌上心头，他虚弱开口，轻声呼唤，听得玉儿一怔，顿时欣喜不已。</p>
“少爷，你醒啦？”</p>
“……恩。”</p>
“少爷你再等等，我马上就把你带到安全的地方，他们没有追过来，大混沌界这么大，他们肯定不会再想着来杀你……”</p>
玉儿的话很多。</p>
从来没有这么多过。</p>
陈锋明白，这一路上，她应该是没少帮自己思考以后的退路，这让他越发愧疚。</p>
“玉儿，我要死了。”</p>
“不会的！”</p>
“……”</p>
陈锋没再说话，吃力地抬手，沾满血迹的指尖轻轻**着玉儿雪白的后颈，他目光微微垂了下来，遮住了眼中的愧疚。</p>
“玉儿。”</p>
“对不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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