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念头转过。</p>
老农又是完善了先前制定的那个计划，变得更加成熟，更加大胆，更加不失稳妥！</p>
刚要动身。</p>
他似想到了什么，机警谨慎的性子再一次起了作用，朝道域内看了一眼。</p>
……</p>
道域内。</p>
几乎覆盖了整片天穹的那只幽黑磨盘转动速度比先前快了一倍有余，大量的鲜血自磨盘缝隙中倾洒而下，好似一道道接连天穹的血色瀑布，血腥中带着诡异。</p>
磨盘下方。</p>
那一片根本看不到边际的荒野平原之上，血流滔滔，残尸成山，刺鼻浓郁让人作呕的血腥味充斥在了这片世界。</p>
世界正中。</p>
站了一道人影，也是这片世界唯一能保持清醒和理智的人影。</p>
正是天剑子！</p>
和先前一样，此刻的他依旧是手持细剑，踉跄前行，虽然出剑的速度慢了许多，步伐也重了很多，可面对如潮水一样蜂拥而来，心中唯有杀戮，似想要将他撕成碎片的兆亿生灵，他的表情根本没有任何变化，动作虽慢……却一如既往地稳。</p>
剑起。</p>
剑落。</p>
动作极其统一规范，像是早已挥动了那柄细剑千万次一样。</p>
事实上。</p>
他的确挥动了千万次了。</p>
虽说刚进来没多久，可被老农困在这里的兆亿真灵，几乎已经被他杀过来一遍了，而每一次挥剑，他都能感受到这些真灵那隐藏在杀戮之下的痛苦哀怨情绪，以及……迫切寻求解脱的意愿！</p>
轰！</p>
又是一剑挥出，前方暂时多出了一片空白地带！</p>
可……</p>
随之而来的一道咔嚓声响，让天剑子第一次停住了脚步。</p>
目光一垂。</p>
他发现自己手中的那柄细剑竟是断成了两截，剑身也显得有些黯淡无光，再没了先前的锋锐。</p>
剑乃杀器。</p>
杀多了人，砍多了东西，自然会变钝，自然会磨损，自然也会折断。</p>
可他却明白。</p>
他的剑断，其实与上述原因并无太大关系，只是因为他的道已是被消磨得差不多了。</p>
或许片刻之间。</p>
或许几个呼吸。</p>
又或许下一瞬……他的道便会完全消失殆尽，成为老农道域中的养分！</p>
“原来。”</p>
“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果然跟师父差得远了。”</p>
幽幽一叹。</p>
他又是看向了前方。</p>
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