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讥讽。</p>
只是实话。</p>
他觉得，只要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石中不可能有木，山中不可能有海。</p>
“若是有海，海在何处？”</p>
“你仔细听。”</p>
顾寒缓缓合上了双目，倾听着那近在咫尺的潮汐之音，顺应着那一丝潮起之势，经脉内原本要散去的内气像是不受控制一样，竟是化作了一道滔滔巨浪，奔涌而来！</p>
轰！</p>
轰！</p>
……</p>
潮汐奔腾之音不断自他体内响起，虽然微弱，却被丁瑞龙听得一清二楚！</p>
“什么！！”</p>
他瞳孔猛地一缩：“你竟然……竟然……”</p>
顾寒没说话。</p>
他突然想到了当日里圣武皇说的那一番古怪至极的话。</p>
长河滔滔，四海茫茫。</p>
可都受制于河边海岸，从来都不是真正的无量无尽！</p>
除了，潮汐！</p>
轰！</p>
轰轰轰！</p>
潮起！一往无前，无穷无量无尽！</p>
虽然只有一瞬。</p>
可那一道被他暂时截留，并不太多的内气，竟是爆发出了远超其本身十倍的威力，爆发的一瞬间，便如同长河决堤，一发不可收拾，直接将丁瑞龙的内气轻易击溃弹开！</p>
坏了！</p>
心里猛地一沉，丁瑞龙刚要应对，突然觉得心口一凉一疼！</p>
下意识低头。</p>
不知何时。</p>
顾寒那柄黑剑已是贯入了他的胸膛！</p>
剑身之上内气奔腾，好似潮汐一般，眨眼间势成，而后……轰然炸裂！</p>
噗的一声！</p>
丁瑞龙小半个身体变得残缺破烂，踉跄后退中，一脸匪夷所思地看着顾寒。</p>
“你……”</p>
扑通一声！</p>
仰面栽倒在地，他眼中的神采快速退去。</p>
“……真的，有海……”</p>
弥留之际。</p>
他突然觉得自己很滑稽。</p>
山中其实没有海，可有了顾寒，也就有了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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