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红缨的身影亦是若隐若现，轻声提醒道：“道主他……不擅持久之道。”</p>
“姑娘何意？”</p>
“他的力量，撑不了太久。”</p>
“明白了。”</p>
顾寒怔了怔，笑道：“马上就好。”</p>
又是走了几步。</p>
他来到了顾天身前，看着眼前仿若被时光冻结一般的义父，眼底隐隐闪过一丝不舍。</p>
也不说话。</p>
轻轻地将一枚枚储物戒放在顾天手里，里面装的，是他一路走来的所有收获，功法，典籍，大药，法宝……而最后拿出来的，是玄天剑符。</p>
轻轻摩挲着质地粗糙的剑符。</p>
他亦是将之放在了顾天手中。</p>
意思，不而喻。</p>
到了此刻。</p>
他身上除了黑剑，那截剑尖，以及那副残破的银甲之外，已是空无一物了。</p>
金光越发微弱。</p>
五祖却一动不动，淡漠地看着这一切，似乎到了这种时候，他们变得格外宽容，也不介意多给顾寒几个呼吸的时间。</p>
目光一一扫过众人。</p>
顾天，杨易，树苗子，无法无天……亲人，兄弟，朋友，全都被他深深刻在了脑海里。</p>
“红缨姑娘。”</p>
他转而看向喻红缨，轻声道：“可以了。”</p>
“公子。”</p>
喻红缨轻叹：“可有什么话要小女带给他们？”</p>
“有。”</p>
顾寒微微点头。</p>
很想跟顾天说声抱歉，很想跟杨易说声保重，很想最后摸摸树苗子的头，更想跟远在玄天大域，远在鬼域的墨尘音，阿傻，冷妹子，凤汐，胖子告别……</p>
千万语。</p>
到了嘴边，仅剩了四个字：“后会，无期。”</p>
喻红缨轻叹，柔声道：“小女记住了。”</p>
“这就是你的遗？”</p>
不远处，洛无双丝毫没有被顾寒拉着一起死的觉悟，眉头轻扬，笑道：“过于简单了。”</p>
“一句，就够了。”</p>
顾寒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相识一场，别怪我不照顾你，你也留句遗。”</p>
“把幽然带走。”</p>
洛无双想都没想。</p>
“可以。”</p>
顾寒点点头，又是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慕青玄，淡声道：“谁的媳妇谁管，红缨姑娘，这个倒贴的圣女，不用带！”</p>
不管出于何种目的。</p>
慕青玄数次对他下杀手，他自然不会仁慈到连对方也照顾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