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了两名老者一眼，“你们，要为人族除害。”</p>
目光再转。</p>
又是看向阿蛮，“阿蛮，那你呢？”</p>
阿蛮沉默半瞬。</p>
“前辈，你对我有恩，我还是很珍惜咱们之间的情分的。”</p>
“恩就免了。”</p>
顾寒笑道：“当年我给你那传承，只是受人之托，后来带你离开蛮族，是我把你连累了的缘故，真正来说，对你有恩的，是赤尧前辈，而不是我，至于情分么……”</p>
“傻大个子！”</p>
树苗子又没忍住，“以顾……咳咳，老爷的为人，要是不跟你讲情面，早把你的人脑子打成狗脑子了！”</p>
“汪！”</p>
狗子大声抗议。</p>
倒不是觉得树苗子骂了它，只是觉得，它的脑子抠出来，都比阿蛮多二两。</p>
阿蛮沉默不语，目光微闪。</p>
往日种种一一浮上心头，从接受赤尧的传承，到被顾寒带出蛮族，到跟随战王学习人族种种……</p>
想着想着。</p>
他突然发现，曾经在脑海中很尊崇，很敬仰的那个身影，早已变得模糊了起来。</p>
取而代之的。</p>
是蛮祖的召唤，蛮祖的嘱托，蛮祖的承诺。</p>
“吾族，才是这方天地土生土长的生灵！”</p>
“吾族，才是这方天地真正的主人！”</p>
“吾族，应当拿回属于我们的一切！”</p>
蛮族。</p>
他并不喜欢，从头到尾都不喜欢。</p>
他喜欢的，只是蛮祖给他灌体提升修为时所带来的那种无与伦比的感觉！</p>
那种掌控一切，一拳轰碎天地的绝对力量！</p>
那种气血膨胀，修为提升带来的绝对自信！</p>
大丈夫生居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p>
这句话。</p>
是他跟随战王学习时知道的。</p>
起初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可如今，这句话已是成了他的人生箴！</p>
这方天地。</p>
人族争得，神族争得，仙族争得……我那古，为何争不得？</p>
思绪到此，戛然而止、</p>
再看向顾寒，他的目光已是变得平静了下来。</p>
“前辈。”</p>
他轻声道：“为何要强人所难呢？”</p>
“难在哪？”</p>
“你说的那件事，根本不可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