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涯摇摇头，“换做旁人，以他的性子，兴许会同意，可我么……他绝对不过放过这个杀我的机会的。”</p>
“……”</p>
冷雨疏突然不说话了。</p>
“怎么了？”</p>
灵涯有些好奇。</p>
扑通一声，冷雨疏突然跪了下来，依旧是低头不语。</p>
“雨疏。”</p>
灵涯一愣，“你这是……”</p>
“师父！”</p>
冷雨疏猛地抬头，天真懵懂的脸上满是坚毅之色，“您……吃了我吧！”</p>
“傻丫头。”</p>
灵涯轻声呵斥道：“说什么胡话呢！”</p>
“我没有说胡话。”</p>
说话间，泪水已是模糊了冷雨疏的双眼，她怔怔地看着灵涯，“师父，其实……我是一株药，对不对？”</p>
闻。</p>
灵涯微微一怔。</p>
冷雨疏知道真相。</p>
他并不意外。</p>
可他没想到，这层窗户纸，竟然是由她先捅破的。</p>
“看来。”</p>
他深深地看了冷雨疏一眼，“你都知道了。”</p>
“恩……”</p>
“什么时候知道的？”</p>
“很早了。”</p>
冷雨疏喃喃道：“有次我不小心受伤……没吃丹药就恢复了，那时候我就明白，我跟别人不一样，我……其实是师父养的一株药。”</p>
“是啊。”</p>
灵涯沉默了一瞬，突然感慨了起来，“你这丫头，自幼聪明绝顶，若是连师父的这点小手段都猜不透，也对不起你这九窍玲珑体了，既然你知道了真相，那你也应该清楚……”</p>
他静静地看着冷雨疏，“我一直在骗你。”</p>
冷雨疏点点头，“我……知道。”</p>
“你很恨我吧？”</p>
“不恨……”</p>
冷雨疏轻轻摇摇头，“一点都不恨。”</p>
“我不信。”</p>
灵涯突然笑了，“泥人尚有三分火气，我如此对你，你心中能没有一丝怨气？”</p>
“有怨，无恨。”1</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