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p>
也只有时间的力量，能让一颗嫩芽在顷刻之间走完一生，最后化为一抹尘土了。</p>
“那人影。”</p>
想了想，他又问道：“是怎么回事？”</p>
“人影？”</p>
黑影想了想。</p>
“他们，应该是残念！”</p>
“残念？”</p>
“不错，连残魂都算不上的残念，或者说，只是一缕执念而已！”</p>
“这执念。”</p>
顾寒有些疑惑。</p>
“很难见到？”</p>
“难！”</p>
黑影点了点头。</p>
“除非有极强的心愿未了，生灵死后，是绝难留下这种东西的，便是本君，也只是曾经见过那么一两次！”</p>
“只不过……”</p>
他话锋一转。</p>
“时光大道，又岂是寻常？在时光之力的冲刷下，便是执念，也会顷刻之间化为乌有！只是这些人影却能承受住时光之力的冲刷，甚至本身还融合了一丝时光之力的特性，这种情况，便是本君，也还是第一次见！”</p>
“先前你说有人碰它，便会化为尘土，原因便在于此了。”</p>
“也不知道。”</p>
顾寒沉默了一瞬。</p>
“这些执念，存在了多久？”</p>
“听你所。”</p>
黑影摇了摇头。</p>
“这地方存在的时间，绝对不短，可能是十万年，也可能是百万年，甚至……更久！”</p>
“……”</p>
顾寒不说话了。</p>
他的心情有点沉重。</p>
圣境修士才能活多久？</p>
百万年的岁月……</p>
究竟是怎样的执念，才能经得起时光之力的冲刷，苦等百万年，就为了一桩未了的心愿？</p>
那这心愿……</p>
到底又是什么？</p>
“本君倒是很好奇。”</p>
黑影瞥了他一眼。</p>
“它为何就偏偏跟着你，难道你能完成他们那未了的心愿？这不是鬼扯么！屁大点的毛头小子，修为低得连炮灰都不如，偏偏闯祸的本事还是第一流……能指望个屁！”</p>
“你现在是一道残魂。”</p>
顾寒盯着他。</p>
问了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p>
“应该算不上死吧？”</p>
“不算！”</p>
黑影摆了摆手。</p>
“以本君的修为，残魂在，便不是真正的死亡，呵呵，若是让本君得了机会……”</p>
“懂了。”</p>
顾寒直接打断了他。</p>
“你这道残魂要是没了，那就是真的死了。”</p>
“废话！”</p>
“那……”</p>
顾寒盯着他，眼睛放光。</p>
“你死了，会不会留下执念？”</p>
“这他**！”</p>
黑影大怒。</p>
“谁能说得准？”</p>
“要不试试？”</p>
“……”</p>
黑影不敢说话了。</p>
顾寒走了。</p>
带着胜利的微笑走的。</p>
“唉！”</p>
他离去之后。</p>
黑影却是沉默了良久，半晌才叹了口气，“百万年……也是一群可怜之人。”</p>
……</p>
外间。</p>
顾寒缓缓睁开了双眼。</p>
身后一丈外。</p>
那道人影依旧静静地悬浮在那里。</p>
“你……”</p>
顾寒突然觉得。</p>
这人影也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可怕，甚至……还有点可怜。</p>
“你到底在等什么呢？”</p>
“……”</p>
人影自然不会说话。</p>
顾寒轻轻叹了口气。</p>
他有种感觉。</p>
若是完成不了心愿，这道人影会一直等下去，再等百万年，千万年，甚至……等到世界破灭为止。</p>
“该不会……”</p>
盯着它瞅了半天。</p>
他突然鬼使神差问了一句。</p>
“你在等我吧？”1</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