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云舒也没料到会发生这一连串的事情,好好的担子说断就断了。
她的尸体,就这么大刺刺地横在路上,死前的不甘心,怨恨,一一显现在脸上。
是很吓人,连她也觉得吓人。
好巧不巧,新娘子有心疾,竟就活生生地吓死了。
那位传言中暴戾不讲理的炤国公,似乎还认为她是罪魁祸首?
虽说是重生在她憎恨的魏云舒身上,但,这是上天赐予她的报仇机会,断然不能毁了。
这炤国公暴力至极,杀人不眨眼,死的又是新娘子,怕是会要她偿命。
魏云舒心下打定主意,刚要开口,却见那炤国公淡淡地移开了视线,落到章易简身上。
他知道这个人。
章易简,去年高中状元,授官太学博士。
“章博士,你死去的夫人,吓死了本国公尚未过门的新娘子。”
是陈述的语气,却让章易简背后嗖的一下冒冷意。
尤其是炤国公最后略微上扬的语调,明显就是问罪的意思。
断成了两截的担木就在司月瑶尸身旁,抬棺的人跪在一旁怕得直哆嗦。
这抬棺的过程中担木断了,本就是不吉,棺材掉落,尸横街头,更是大忌。
偏还吓死了炤国公的新娘子,谁不知道炤国公权势滔天,捏死一个人如同捏死一只虱子。
断的那根担木是他抬的。
杠夫浑身哆嗦,已经跪爬到炤国公面前磕头认罪。
“小人也不知为什么,那担木突然就断了,小人深知抬棺过程中担木断了是为不吉,所以事前小人都会仔仔细细检查,确定担木是好好的,小人才会用它的啊!”
“小人求国公饶小人一命!”
“这么说,担木断得蹊跷诡异。”炤国公语气听不出半分情绪,忽而看向了章易简,“莫不是章博士的夫人,死得冤屈?”
一记响雷在脑中炸开,章易简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几分。
面无表情地抬起头看了炤国公一眼,这才缓缓撩起下摆,“咚”的一声跪下来。
“炤国公,下官夫人尚未下葬,还请炤国公口上积德,担木断了乃是意外,请炤国公明察,莫要使下官背上莫须有的罪名。”
言语平静,看似谦卑,实则态度鲜明。
街上里里外外围了好几圈人。
红事遇白事本就罕见,这抬棺的担木说断就断,更是稀奇得很。
最要命的是,还当场吓死了炤国公未过门的新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