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没说话。</p>
随着最后一剑落下，他原本虚幻的身形瞬间凝实，被洛无双的星力和超脱意侵蚀同化的身体也快速复原，再度化作了血肉之躯。</p>
反观洛无双。</p>
左眼中的最后一点星芒已是彻底溃散，眼中黑白分明，没了之前的异象。</p>
面对他的邀请。</p>
顾寒并没有给出回应，伸手招了招，一柄黑剑应声飞来，落在了他手里中，黑晶色的剑体映出了他的半张脸，面色平静，神色淡然……以及一丝难以掩饰的复杂。</p>
“洛兄。”</p>
沉默了好一会，他才幽幽道：“你，输了。”</p>
说归说。</p>
他眼中却没有丝毫战胜对手的欣喜。</p>
一路走来。</p>
不提那些以大欺小的，此战之凶险艰难，其实远胜过他往日里的任何一场厮杀，而洛无双这个对手，更是被他视为生平第一大敌，没有之一！</p>
按理说。</p>
他应该高兴，可……他就是高兴不起来。</p>
他赢了。</p>
赢得很艰难，赢得也很轻松，更赢得……很意外。</p>
“是啊，我输了。”</p>
洛无双亦是沉默了半瞬，忽而一笑，感慨道：“其实，我早就输了。”</p>
“记得吗？”</p>
看着顾寒，他轻声道：“你的第六极境？”</p>
“……”</p>
顾寒没说话，面色更复杂了一些。</p>
他自然记得，第六极境，与人斗，他破境之时遇到过战盟盟主凌战，遇到过千夜，遇到过云奕，遇到过云剑生……最后遇到的，是洛无双。</p>
严格来说。</p>
那也是二人第一次正面交锋！</p>
时至今日。</p>
他依旧记得最后对洛无双说的那句话。</p>
“洛兄。”</p>
“你心有执念，是修不成真正的超脱意的。”</p>
“你说得对。”</p>
洛无双点了点头，算是认同，又道：“从那一战之后，我就知道不论我期间算计你多少次，坑你多少回，做出多少谋划，可最终一战我大概率会输……因为，我狠不下那个心。”</p>
“狠下心你也未必会赢。”</p>
“可至少能拉着你一起死，不是么？”</p>
“……”</p>
顾寒又沉默了，因为事实的确如此。</p>
“所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