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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家小院里,赵桂娥正忙着晾晒被褥。
见儿女扶着姜父回来,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迎上去。
“怎么今天就回来了?医生不是说再观察两天吗?”赵桂娥搀住丈夫另一侧胳膊。
姜父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地往屋里走。
姜五康跟在后面,冲母亲使了个眼色。
赵桂娥心头一紧,小声问大儿子,“出什么事了?”
姜五康把母亲拉到厨房,压低声音把报销的事说了。
赵桂娥手里的搪瓷缸子“咣当”一声掉在地上,热水溅了一地。
“五百多块啊!”赵桂娥声音发抖,“厂里真这么说的?”
姜五康沉重地点点头,“薛副厂长亲自拍板的。”
赵桂娥腿一软,扶着灶台才没瘫坐在地上。
她嘴唇哆嗦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厂里咋能这样干啊?这么多钱呢”
姜九梨闻声进来。
看见母亲,心里也不好受。
她蹲下身握住母亲粗糙的双手,“娘,您别急,我来想办法。”
“你能有什么办法?”赵桂娥泪眼婆娑地看着小女儿,“那是五百多块啊!你爹半年的工资!”
姜九梨眼神坚定,“这事明摆着是薛家报复。因为我退了亲,薛正信故意刁难咱们。”
姜五康皱眉,“可他是副厂长,咱们能怎么办?”
之前他也想过在厂里闹一场,可媳妇儿的话打消了他这个念头。
他们爷三个都在棉纺厂工作,一旦闹起来,那工作还能保得住?
“我去找他!”姜九梨站起身,眼中闪着决然的光,“我就不信没处说理了!”
姜父在里屋听见,撑着拐杖走出来,“胡闹!你一个姑娘家去厂里闹什么?”
“爹,”姜九梨转身面对父亲,“行车故障全车间都看见了,凭什么说是您操作不当?薛正信这是以权谋私!”
姜父沉默片刻,叹了口气,“官字两个口,咱们平头百姓斗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