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知道,他最在意的那对陶瓷娃娃,被林听扔到窗户外了。</p>
他赤手空拳,一下又一下地刨开厚厚的积雪。</p>
陶瓷娃娃的踪影,依然寻不见。</p>
实际上,林听扔掉那对陶瓷娃娃的时候,是有抛物线的。</p>
它没有落在窗户正下方的花房一角。</p>
而是落在了最底下的雪地里。</p>
江遇找不到陶瓷娃娃,看到围观的佣人,用陈叔听不懂的小语种,询问着那对陶瓷娃娃的下落。</p>
说话间,他比比画画,比出陶瓷娃娃的大小。</p>
其中一个长头发的胖女佣,想起来了。</p>
可是已经晚了。</p>
她已经把陶瓷娃娃,扔进**桶了。</p>
今日的**,已经全部被收走了。</p>
陈叔和吴婶,还有小吴,也听不懂江遇和这些岛上的佣人在说什么。</p>
只见江遇穿着单薄的衣服,坐上一辆车,匆匆忙忙离开了城堡。</p>
林听听闻下面的动静声,来到窗前低头一看时,只见一辆黑色的轿车驶离城堡,消失在大雪纷飞的夜色中。</p>
第二日清晨。</p>
林听和柚子下楼吃早餐的时候,没有见到江遇。</p>
林听随口问了一句,“陈叔,那个人呢?”</p>
她讨厌江遇,已经讨厌到,不愿意在陈叔面前叫出江遇的名字了。</p>
陈叔知道那个人指的是江遇,他叹一口气,答,“江先生高烧烧到四十一度,医生刚刚走。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穿着单薄的一件衬衣在雪地里一直刨着什么东西,后来又开车出去,去了镇上的**回收站。”</p>
林听知道,这个男人是在找被她丢掉的陶瓷娃娃。</p>
不知道说他执著,还是说他自作多情。</p>
那对陶瓷娃娃,对她来说已经毫无意义了。</p>
不管他修复多少回,都是于事无补。</p>
林听只是随口一问,“烧退了吗?”</p>
“你这是在关心我?”</p>
男人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腔,低低的,哑哑的。</p>
那是高烧后,被烧坏了嗓子,鼻腔也被堵住了的声音。</p>
林听抬头,见到一脸病态的江遇,她没应声。</p>
江遇坐下来,“我就当你是在关心我。”</p>
林听埋头喝着热牛奶,“我只是随口一问。”</p>
江遇答得风马牛不相及,“那对陶瓷娃娃,我找回来了。被收**的运到了镇上的**回收站,可是我还是找回来了。”</p>
“它对你很重要吗?”</p>
“重要。”</p>
“可是它对我来说,已经只是一堆**了。不管你找回来多少次,修复多少次,我都不需要它了。江遇,就像我已经不需要你了一样。你明不明白?”</p>
江遇没有应声。</p>
他自己舀了一碗暖乎乎的小米粥。</p>
烧到四十一度的他,还没有退烧,这会儿头重脚轻。</p>
虽然吃了药,但退烧药没那么快见效。</p>
他要好好吃饭,好好养身体,才能好好地照顾他们母女俩,“没关系,只要对我来说,它很重要,就够了。”</p>
林听:“你简直有病!”</p>
……</p>
柚子原本不愿意在岛上就学。</p>
可是照着江遇如此禁锢他们的决心,一时半会儿,两母女是没有办法离开这座岛了。</p>
林听不想让柚子耽误了学业,也想让柚子去学校里,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突破。</p>
柚子只会中文。</p>
江遇给柚子安排的学校,总是会有能说中文的老师吧。</p>
十日后,林听和柚子商量好了,要去岛上的学校上学。</p>
这一天,柚子从学校回来。</p>
林听把柚子带回房间,知道江遇会装监听器,她在纸下写下一段话:</p>
怎么样,柚子,在学校问到这座岛是哪个国家的了吗?</p>
柚子摇摇头,在纸上写下:妈妈,老师是个漂亮的黄皮肤阿姨,会说中文,也很温柔,但是她什么也不肯告诉我。她还劝我好好留在这里,她说那个人很爱我,要我原谅他。</p>
那个人,指的是江遇。</p>
柚子又写:我上课的时候,教室里有好几个保镖盯着我。就算老师肯帮我,也不敢的。</p>
闻,林听沉沉地叹了一口气。</p>
这座岛屿,就像是一座囚牢,彻底囚禁着她和柚子,这种日子,生不如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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