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其实小听没有死。”</p>
“她现在还在接受治疗。”</p>
那两杯茶，已经被周国立和张淑琴接过去了。</p>
哐当一声。</p>
张淑琴手中的那杯，摔碎在地毯上。</p>
张淑琴顿时被雷击中似的，“律风，你说的是真的？”</p>
宋律风点点头，“还记得周自衡拿给小听的止疼药吗。”</p>
其实那是m901抗癌药。</p>
宋律风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老两口。</p>
m901抗癌药，周自衡是从哪里得来的，老两口暂时没有想那么多。</p>
他们只知道，小听还活着。</p>
他们激动哭了。</p>
宋律风吩咐道，“爸，妈，小听的情况很不稳定。等过几天她稳定了，我们再带柚子去看她。”</p>
周国立点头认同，“好，这样办事稳妥一些，以免小听再有什么意外，柚子更难过。”</p>
……</p>
周一。</p>
柚子和落落去了幼儿园。</p>
早餐后，柚子的碗筷被生活老师收走了。</p>
碗筷上面，沾着柚子的唾液。</p>
老师小心翼翼装好后，送到了一辆黑色的红旗国礼轿车前。</p>
车上，拿到柚子唾液样本的男人，是江遇。</p>
“谢谢！”</p>
江遇的身边，还跟着江书臣。</p>
江书臣不明白江遇是要干什么。</p>
“江遇，你到底是信那一纸鉴定书，还是信小听？”</p>
“小听已经因为肺癌去世了。”</p>
“她之前绝症找到你，想把柚子托付给你，就足够证明，柚子千真万确是你的女儿。”</p>
“而且这也是周自衡亲口告诉我的，他和林听从来没有背叛过你。”</p>
“你到底还要证明什么？”</p>
江书臣拎起江遇的衣领。</p>
“人都死了，你还在怀疑？”</p>
“你对小听就连最起码的信任，也没有吗？”</p>
衣领上那双因愤怒而青筋直冒的手，被江遇推开。</p>
他吩咐司机开了车。</p>
然后，虚弱的他陷入了沉默之中。</p>
其实他根本不用再证明什么了。</p>
他相信林听说的所有话，都是真的。</p>
她真的得了癌症走了。</p>
当时她也确实是因为癌症的事情，才找他照顾柚子。</p>
他不会再怀疑林听任何。</p>
只是，他要下一个最后的结论。</p>
这份亲子鉴定的样本，他亲自送到了上次那个可靠的法医手中。</p>
并且拜托对方，做了加急处理。</p>
全程拿到柚子的唾液，送到法医实验室，亲眼看着法医做样本对分析对比。</p>
不让任何人插手。</p>
五个小时后。</p>
法医拿着结果走出来。</p>
“江先生，21个基因点位完全吻合。”</p>
“cpi亲权指数高达%。”</p>
“您和这位林瑾一小朋友，绝对是亲生父女。”</p>
这个结果，早就在江遇的预料之中。</p>
更是在江书臣的预料之中。</p>
江书臣难过地质问道：</p>
“江遇，小听在你心中一点信任度也没有吗？”</p>
“她都死了，你还需要这纸亲子鉴定书来证明你和柚子之间的父女关系？”</p>
“现在能够证明，小听说的所有话都是真的了吧？”</p>
“你看看你是有多蠢？”</p>
“从最开始小听入狱时，我就劝你，别相信那些表面上的证据。”</p>
“如果你当时能够冷静下来，小听也就不会入狱。”</p>
“说不定也不会得肺癌。”</p>
“江遇，小听是被你害死的。”</p>
江书臣的话，反复回荡在江遇的耳畔和脑海。</p>
柚子是他的亲生女儿。</p>
千真万确！</p>
林听也是被他害死的。</p>
他就是杀人凶手。</p>
全身的痛苦和忏悔，如野兽叫嚣着，咆哮着。</p>
悲痛过度中，江遇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来。</p>
“阿遇……”江书臣赶紧扶住他。</p>
他挥开江书臣。</p>
拿着手中染着血的亲子鉴定报告，一声疯笑。</p>
“柚子是我江遇的女儿！”</p>
“是我害死了林听……”</p>
为什么死去的人不是他？</p>
最应该死的那个人，是他啊。</p>
“噗！”</p>
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来。</p>
“阿遇！”</p>
胸口一阵了刺痛和痉挛中，江遇对江书臣比了一个不必管他的虚弱的手势。</p>
江书臣上前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p>
只好一声长长的叹息。</p>
“江遇，你说你这又是何苦？”</p>
江遇擦干嘴角的血，离开了这里。</p>
他独自上了那辆红旗国礼。</p>
“江遇，你坐后面，我开车送你去医院。”</p>
江书臣敲了敲车窗。</p>
车窗里的江遇却落了锁，启动引擎，“你自己回去，我还有事。”</p>
“江遇，你这样开车很危险。”</p>
哪里还有人回应江书臣？</p>
那辆黑色的红旗国礼，很快消失在川流不息的车流中。</p>
……</p>
东江国际幼儿园。</p>
江遇来到校长办公室。</p>
那套全身染着血渍的衣服，被他换下来了。</p>
他换了一套深色的西装。</p>
校长初见他，是在前不久的新闻上。</p>
他代表林江医药，就m901抗癌药研发成功，出席了新闻发布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