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五千余人的镇抚司，常驻只有不到千人，其他都是分散在城中各处。”</p>
“名义上是驻守各地，其实不过做的巡卫的事情。”</p>
“城中世家和大商行周边，更是多达三千皂衣卫分成数十套巡查卫队。”</p>
张远背着手，面上透出一丝冷厉。</p>
“我镇抚司是陛下手中的刀，何时成了世家权贵的狗？”</p>
大堂之中，一片寂静。</p>
张远说的是事实。</p>
下方，不少人看着张远，欲又止。</p>
“张司首，郑某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p>
一旁郑守海的声音响起。</p>
张远转过头，目光与郑守海相对，片刻之后，方才淡淡道：“云城伯请说。”</p>
云城伯，这是郑守海的武勋爵位。</p>
三等云城伯，爵位比张远的一等伯差了两阶。</p>
郑守海面色平静，看向大堂中一众文武官员，轻声道：“张司首新来宁远城，不知宁远城实情。”</p>
“张司首从前是在下三洲为官，可能对宁远城这等数千万人口的商贸大城也不熟悉。”</p>
张远面色不变，仿佛没听出郑守海话语之中的讽刺。</p>
郑守海没有看到张远神色变化，轻咳一声：“宁远城以商贸起家，城中大商和大世家数以千计，他们哪一位不是身家巨万？”</p>
“若是这些人出了什么事情，就是一场不小的乱子——”</p>
“云城伯还没说，镇抚司还能从这些人身上捞足够的油水吧？”张远的话语，将郑守海的声音打断。</p>
捞油水，这才是关键。</p>
其实镇抚司皂衣卫各方巡查，也是有重点的。</p>
那些有关系的，交了足够好处的，自然要关照。</p>
没有关系，没有足够好处的，巡查时候不但不会照拂，说不定还会刁难。</p>
“张某从皂衣卫做到司首，镇抚司中什么事情不清楚？”张远目光扫过，淡淡道，“镇抚司明暗两套账册，官员俸禄之外还有城中孝敬，这又不是什么秘密。”</p>
大堂之上，寂静不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