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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虽有意立袁尚为嗣,却对袁尚过度亲近审配感到不满。
父子二人处事方式迥异:袁绍致力于削弱河北世家豪族,袁尚则极力拉拢河北世家豪族。
令袁绍偶尔会有“子不类父”的感慨。
然而,袁绍却不自知,这一局面是由自身造成。
沮授早前便曾劝谏袁绍:诸子分立乃取祸之道。
犹如“逐兔分定”:兔子未定时众人竞逐,一旦归属明确众人便罢手。
确立继承人亦是如此:儿子年岁悬殊则立长,年岁相仿则择贤,若德行难分高下可用占卜定夺。
但袁绍却坚持要采取诸子分立的策略,以至于变成:只要袁绍在世,其子便会不遗余力地培植私党,即使拉拢对象为袁绍所恶也在所不惜,甚至于袁绍越是厌弃之人,反而越易被诸子招纳。
这种态势发展至今,演变出明显的对立格局:袁绍要抑制审配,袁尚便拉拢审配;袁绍意图启用刘备却又要制衡刘备,袁熙便许诺刘备得势后可分掌文武;袁绍不喜袁谭,袁谭便收揽不满袁尚的文武为己用;即便高干有自知之明,亦在并州招贤纳士以巩固地位。
本可凝聚四州之力的袁绍集团,却因挑选继承人的策略不当导致远超曹操的力量分崩离析。
天下未定,袁绍便在效法帝王玩弄权术,偏偏权术水平低,又菜又爱玩。
古语有云:君主若喜贤臣,小人亦显刚直;君主若宠佞臣,君子亦趋圆滑。
袁绍的昏聩不仅未能制衡刘备,反被刘备利用袁熙、辛评、郭图等人,使其势力在袁绍集团内部逐渐壮大。
相较于袁谭、袁熙、袁尚、高干,刘备更精于识人驭下之道:该施恩时慷慨不吝,该立威时当仁不让。
尤其是官渡战败后,袁绍威望下降,刘备地位日隆,昔日不受袁绍待见的文武官员,转而投效刘备者不计其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