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又觉得自己的行为很蠢，她又转回脸，光明正大地瞪了他一眼。</p>
荣昭南面无表情地挑了下眼尾：“找抽？”</p>
话音没落，后脑勺就挨了夏阿婆一记大巴掌：“都快10点了，你俩小崽子今晚钻被窝再眉来眼去，吃完饭了都帮忙收拾碗筷，准备放炮仗去！”</p>
宁媛则是同时脑门上挨了一巴掌，捂住自己的脑门闷哼：“哎哟！”</p>
这老太太手劲怎么能那么大，这是要把他们脑仁打出来不成？</p>
两个人只能老老实实起来干活。</p>
年三十晚上是不能洗碗、倒灰的。</p>
所以荣昭南和宁媛帮着老太太一起把碗筷都放进大洗碗盆里，擦擦桌子就行。</p>
宁媛收拾完了，忽然拎过来自己的包。</p>
然后，她从小破包里掏出一双毛线手套递给夏阿婆：“过年礼物，阿婆总是要洗洗涮涮，天冷了，手老生冻疮，缺个手套。”</p>
夏阿婆愣住了，看着手里暖融融的精致灰色羊毛手套：“这是你打的？”</p>
宁媛点头：“是呀！上次在县里卖碗的时候，我花钱买了上海产的最好的羊毛线，要四块多一斤呢，这个色耐脏又洋气！”</p>
物资匮乏，打毛线的几乎是她这个年代的女孩必备技能</p>
夏阿婆戴上了手套，发现手套手腕处还织了镂空花纹，手背上也有深浅不同暗纹，竟是欧式的风格。</p>
宁媛眨了眨大眼睛：“这是给miss夏的礼物，祝风靡欧洲的夏小姐长命百岁。”</p>
夏阿婆看着宁媛，五味杂陈，眼神复杂：“你这丫头，心眼子倒是挺多。”</p>
好多年没有人这么叫过她了——miss夏。</p>
让她想起英国偶尔阴雨天退去，也有过阳光很好在阳光下骑马奔驰的时候。</p>
也难怪自家老头儿偏疼和喜欢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