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选一。”她毫不犹豫道。
萧景翊挑眉,似是对她的果断有些意外。
“不怕孤骗你?这毒一旦服下,便再无解药。”
沈青黛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殿下若要杀我,方才那一刀便已足够,何必多此一举?更何况……”
她抬眸望向他,眼中是毫不掩饰的野心与狠厉:“妾身与殿下目标一致,殿下需要一把趁手的刀,而妾身……需要一个强大执刀人。”
萧景翊定定地看了她片刻,忽然低笑出声。
“好,很好。”
他收回短刃,从袖中取出一个白玉瓷瓶,倒出一粒漆黑的药丸,递到她面前。
“吞下去。”
沈青黛接过药丸,毫不犹豫地放入口中,咽了下去。
药丸入喉的瞬间,一股剧痛从五脏六腑炸开,仿佛千万根钢针同时刺入骨髓,疼得她眼前发黑,光洁的额上很快密布冷汗。
她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痛呼出声,一抹鲜血自嘴角渗出,于苍白中格外显眼。
萧景翊冷眼旁观着她的痛苦,指尖细微地颤了一下,别过眼。
直到片刻过后,他敛下双眸,才慢条斯理地取出一粒红色药丸,塞入她口中。
“这是暂时的解药,可缓解疼痛。真正的解药,每月需服一次,否则……”
他俯身在她耳边,声音轻柔如情人低语,内容却令人毛骨悚然:
“你会亲眼看着自己的血肉一寸寸腐烂,直到变成一具白骨。”
沈青黛浑身一颤,却强撑着露出一抹笑:“妾身……明白。”
萧景翊满意地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好好养伤。日后,孤要看到你的价值。”
说罢,他转身离去,玄色衣袍在烛火中划出一道冷冽的弧度。
房门关上的瞬间,沈青黛终于支撑不住,瘫软在床上。
她望着头顶华丽的帐幔,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
毒?
她乃苗医传人,最擅用毒解毒。萧景翊的毒虽厉害,却未必奈何得了她。
不过……
她抚上仍在隐隐作痛的心口,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现在还不是解毒的时候。
她需要萧景翊的信任,更需要他的势力来对付陆琼华和威远侯府。
在此之前,她甘愿做他手中最锋利的刀。
哪怕……
刀锋染血,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