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的新居在城北,是一处僻静的三进院子,这里远离喧闹的皇城,倒是和护国寺相邻,正合杨氏的心意。
程容珈看着古朴清雅的院落,心中也有些了然,看来和离的事情确实并非母亲的一时气话,她是早有此意了。
“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吗,安平伯府有没有人来找过您麻烦?”
母女两个坐在院落里围炉煮茶,程容珈看着面前的母亲,虽然清瘦了许多,但是精神头很好,比之在程家忧郁的样子已经好太多了。
“你父亲还是不肯写和离书,不过反正我是不会再回去的了。”
杨氏给自己的杯盏里添了茶,叹息道,程清菱倒是派人来闹过,但是这里有徐镇留下的人看守,她倒是没能闯进来。
“不回去就不回去了,只要母亲您开心就好。”
程容珈挽着她的手臂撒娇状,没想到还会有这样一天的时候,她以为自己从那个家出嫁了,就只能留下母亲一个人在水深火热之中。
“你啊,”杨氏摸了摸她的发顶,都是嫁为人妇的人了,在自己面前还是会露出这样孩子气的样子。
“那个家里倒是没什么我留恋的,只是连累了你,以后也无娘家可归了,出了这样的事后,你在徐家可有人轻看于你?”
这是杨氏最在意的事,如果女儿嫁的不是徐镇,而是成为宣王侧妃的话,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自己的这个身份的。
但是那日看到徐镇那个孩子,似乎对这些东西一点也不在乎,这才稍稍让她心安了一点。
程容珈知道母亲担心什么,因为前世就是这样,她虽然嫁入了宣王府,也如愿成为了宣王的宠妾,但是母亲在府里的日子也依旧是那么艰难。
后来她不愿同宣王虚以为蛇后,母亲更是什么话也没说,默默地接济自己。
幸好这辈子自己不会再让她不得不委曲求全了,这一次她们母女都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那条路去走。
“我在东门大街的一个脂粉铺子快要开业了,母亲可有兴趣帮着打理?”
程容珈让春浓把一个匣子捧上来,是她这段日子一直在筹划的新铺子。
之前她就和芸姑商量着,要把驻颜的配方好好地发掘一下,然后和成衣铺子分开,专门开一个脂粉铺子。
上京贵妇小姐众多,是从来不缺脂粉铺的,所以她们得想办法另辟蹊径,做得更加吸引人一点。
“新铺子开业总归事忙,你在徐府里,要侍奉婆母和夫君,的确不能每日扑在上面,我现在倒是得闲,可以帮你看着——”
杨氏接过那匣子,仔细翻看着其中的货源和利润成本等,她再不管事,到底也是掌管着程家后宅的主母,这些事对她来说还是很简单的。
“你自小就对这些感兴趣,之前交给你的那几个到死不活的铺子也被你盘活了,这次定然也没问题的。”
看到那名为驻颜膏的秘方,杨氏越看越觉得新奇,不知道程容珈从哪里弄来的,竟然还有这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