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碎烟杆揣进兜里,刘大志咳嗽两声,将自家媳妇与儿媳妇全都叫了过来,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槐树村的井台边永远是消息集散地。刘大志媳妇挎着洗衣盆加入妇女队伍时,几个妇人正在议论昨天河边的事。
“要我说,满月就是不知足。”李婶子用力捶打着衣服:“顾会计那样的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
刘大志媳妇把盆重重一放,溅起的水花打湿了鞋面,她红着眼圈叹气:“妹子,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话尾拖长的余音里藏着无数暗示。
洗衣的妇人们手上动作慢了下来,刘家大儿媳适时接话:“我小姑子嫁过去这些年,那日子过得简直是”
她故意欲言又止,引得几个年轻媳妇倒吸凉气。
“该不会”赵家新过门的媳妇压低声音:“像村东头老王那样?表面老实,关起门来就喝大酒,打老婆?”
刘大志媳妇用衣角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心里暗喜。
这招果然有效,人总是更愿意相信光鲜表象下的阴暗面。
她正要再加把火,一阵熟悉的自行车铃声打断了酝酿好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