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苦苦支撑着的贫弱者好似从头到脚都被泡在苦水里，纵然愿意释放些许力所能及的善心，也拿不出太多甘甜明亮的颜色去妆饰。</p>
老妪的脸冷，饼也冷。</p>
少微看了那饼一会儿，伸手接了过来，一不发地坐在那儿，很快就将饼啃得一干二净。</p>
“剩下半块别乱动，否则敲烂你的手。”</p>
老妪严肃的警告声从头顶侧方传来，少微颇不屑，心想，一把年纪还想敲烂她的手，以为她是好吓唬的小猫小狗不成。</p>
少微仰头看，只见老妪踮着脚，将那半块蒸饼摆在了供台中间，还拿一只破碗盛着，寒酸却又莫名端肃虔诚。</p>
摆好之后，老妪跪了下去，口中念着求着，大致是让神仙保佑她的孙儿石头病愈，让这冻死人的寒天早些过去。</p>
天光蒙蒙亮时，少微自神台前起身。</p>
她解下了身上的狼皮袄，随手扔在了那男孩身上。</p>
奔波乞讨照顾病儿的老妪还在熟睡，那病儿却因病寒睡得很轻，狼皮袄有些分量，他被砸醒了，茫然地看着少微。</p>
少微没说话。</p>